一直懸著心的傅籌這才吐了一口氣,轉過眼,目光凌厲如刀,死死盯住攔在他面前耽誤了最佳救人時機的女子,他雙拳緊攢,就想一把掐死她。
是誰叫你擅作主張?”傅籌平日的溫和不再,額頭青筋暴起,但他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理智去思考同題。
痕香揚頭,語氣倔強,道:“你做不到的,我幫你做!這樣你既不會失信於她,也不會對門主無法交代!”
傅籌眉頭一皺,眼中掩飾不住的盛怒,他質同道:“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她有多危險?倘若宗政無憂,稍微有一點點的猶豫”“後果不堪設想。
宗政無憂不會猶豫!我們已經試探過很多次了,不是嗎?”痕香看了眼他手臂上被利箭戎破的血痕,眼中滿是心痛,聲音漸漸變得失落而悽楚,她幽幽痛聲問道:“少主,您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瞻前顧後了”你不是心根手辣鐵血無情殺人不見血嗎?你不是善於隱忍喜怒不形於色嗎?您不是運籌帷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嗎”可是您看看現在的您自己,為了一個女人,您變成什麼樣子了。”
傅籌心間驀地一震,眼中驚詫懊惱之色一閃而逝,為了她,他又失控了!理智漸漸回籠,他目中的冷光被掩藏在溫和之後,淡淡道:“本將之事,本將心中自是有數,輪不到你多言!其它的事情,進行的怎樣了?”
痕香見那個鎮定從容的少主終於回來了,也恢復了常色,低聲稟報道:連妃已經動手。太子毒害陛下的證據也已拿到,離王從江南調來的大軍被‘難民,堵在城外,禁衛軍大部分人都在這裡,京城基本上已經被我們的人掌控,唯有無隱樓的人馬目前還沒現身,不知道宗政無憂是否另有後招?”
傅籌面色深沉,沉吟片刻,對身後叫道“常堅,你速速帶人下去接夫人回府。”
不用去了。傅籌話還未落音,痕香已經接道:“少主,您往下看。
傅籌微愣,連忙轉眼朝懸崖底下望去,頓時心頭大驚。你!”
懸崖下,漫夭扶著宗政無憂找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了下來,他背上的劌扎得那樣深,稍稍一個輕微的動作,他的面色便更加慘白一分,但他忍著一聲不吭。他越是這樣,她心裡愈發的難受,如刀在絞,想替他撥了箭止血,卻又不敢動作,當下有些手足無措。
宗政無憂看也沒看她一眼,自己將手伸到背後,在她還不及出聲阻攔的瞬間,他已經一個用力一把將箭撥了出來,面容一陣扭曲,再迅速恢復淡漠的常態,彷彿那把劌貫穿的肩胛骨不是他的一樣。
血箭颶飛而起,濺了她滿身。那倒鉤的箭頭帶出血肉翻飛,刺目驚心!她感覺自己的心如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糙住,疼得喘不過氣來。眼角驀然溼潤,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慌忙一手捂上他的傷口,試圄阻止那不斷湧出的血液,那微黑的顏色浸染了她的手心,順著她指間的縫隙汩汩流淌而出口她心中愈發的慌亂不安,卻仍然拼命強自鎮定心神,但那出口的聲音中的微微顫抖洩露了她內心深處的恐懼,她說道:“箭上有毒,你�快運功把妾逼出來!然後我再幫你處理傷口。”
宗政無憂詫異抬眸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很是複雜,她不是時他沒有感情了?可這會兒他竟錯覺她十分緊張他的傷勢。他垂著頭,沒說話。前幾日,她言猶在耳,到如今,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明明已經對她絕望,誓要將她忘掉,但今日見她身處危險之境,想也沒想就奮不顧身地救了她,在她面前,他怕是又成了一個笑話!有傅籌在,就算他不出手,傅籌也必然會出手。他心裡有些懼惱,奈何意識總是高於理智,不做也已經做了,罷了,笑話就笑話吧,尊嚴和臉面總不及她的命來得重要。
見九皇子也跟著下來,宗政無憂皺眉道你跟下來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