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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在這黑暗冰冷的夜晚,只能聽到彼此的喘息。儘管他堅硬如鐵,儘管她痛苦不堪。可她也願意為他化成一灘水,任他可勁發洩,予取予求。

接納,包容。

忽然,他的一隻手掐著她的下巴,啞聲問:“為什麼要忍?”

沉默換來他更加用力的頂撞,她簡直說不出話,雙眼蘊著水般迷離。

“為什麼不叫,桑桑?”黑暗中他眼中有邪佞一閃而過。

為什麼不叫?因為不敢,想要包容。

又動作了幾下,伴隨著他越來越粗重的喘息,很快停歇的情潮。他壓在她身上,半晌,起身穿衣服。

今天是最短暫的一次。

田桑桑勉強撐著疲憊的身子坐起來,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看他在穿衣服,窗外如水的月光映在床上,他的背部線條硬朗又孤寂。

她的身上有些冷,想要觸碰他的背:“景懷,你怎麼了?”

穿好衣服,他站在床前看她。

看不到他完整的表情,可那幽幽的眼神很駭人:“你怕我嗎?”

她怔了怔,緩緩搖頭。

“可你最近總是在有意無意地躲著我。”被子陷進去了一角,肩膀被人按住:“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我,田桑桑?”

他緊緊地盯著她,漆黑的眼眸壓抑著夜色的濃郁,沙啞地低沉地:“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用你的眼神傷害了我。你告訴我,我做了什麼讓你恐懼的事?讓你避我如蛇蠍?!”

聽著他一字一句的控訴,她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些天她確實是在躲著他,用一種憐憫又害怕的眼神看著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不是這樣的,你誤會我了。”田桑桑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裡帶著哭腔:“我只是在擔心你,我不敢打擾你,我希望你好受些。如果用剛才的方式能讓你好受些,那就多來幾次,你可以不用顧忌我。”

她哽咽了下,繼續道:“我知道我幫不了你什麼,我的任性還讓你被派到這麼遠的地方,我對不起你,我感到很自責很愧疚。我好像總是在做錯事,總是在給你惹麻煩。我既沒有華那種出身名門的身份,我又沒有那種強悍過人的手段。我什麼都沒有,我空有一副驅殼……”

“所以。”他冷冷地笑了聲,力道彷彿要把她的肩膀揉碎:“你覺得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你的身體?”

她慌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景懷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麼我理解為,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選擇來這裡隨軍,只是因為心裡愧疚,只是因為你想贖罪?”

她想說不是的,可確實有一半原因是因為這個。但她又想說是的,可她也不甘心,並不全是因為愧疚。她只能默默地流淚。

“你說啊!田桑桑!”近乎暴戾的怒吼,他搖了下她。“誰他媽要你的愧疚!”

他發起火來真的很嚇人,儘管沒開燈,依然能看到那一身冰冷。她被嚇得噤若寒蟬,後怕地咬了咬唇,只能無助地喃喃:“對不起,我對不起……”

江景懷回了主屋去睡,田桑桑呆呆地坐在西屋。她坐著想了很久,到底是因為什麼才來隨軍?願意奔赴這千山萬水,千里迢迢來到這寒冷的北疆,這絕對是不單單是因為愧疚的。

第二日,天還沒亮,田桑桑便早早地起來做了飯。最近大家都在忙著過年,到處都很喜慶,昨夜又下了大雪,天氣愈發冷了,可以想象得到外面銀裝素裹的世界。

聽到屋裡的動靜,她回眸一看,江景懷正從屋子裡出來。

她站了起來,靜靜地望著他,想去解釋。

他清冷的眸子看了看她,“傻坐著幹什麼,不冷嗎?”

她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