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蘇又生在莊家待的時間還長,蘇又生想回來就回來,把她當什麼了,可以隨意攆走的阿貓阿狗?
又生在休息室並未待太久,見莊國棟面露疲累之色便識趣出來。
葉令康靠在走廊盡頭的窗戶前抽菸,見她和阿嫂出來,捻滅菸頭朝她們過來。
莊大少奶奶打趣葉令康,「果然是拍拖,一刻離不開,哪像阿威,丟我在哪都能放下心。」
「阿嫂。」又生不好意思。
葉令康笑,「好,你的意思我轉達阿威。」
話畢,他攬過又生,帶她去前廳。
等走遠了,又生才小聲道,「你說阿嫂知不知大哥在外」
「知道又怎樣,你阿嫂孃家,經營一家快倒閉紡織廠,急需莊家做後盾,不會允許你阿嫂任性。」
葉令康帶她入酒席,見她小臉忿忿模樣,搖搖頭,「誰都像你?臭脾氣一個,你阿嫂若不願,也沒人逼,不過各取所需。」
又生托腮嘆氣,低低問,「那你呢?」
葉令康看她,「我?我想各取所需,還用伺候你?」
「到底誰伺候誰?!」又生忿忿不平。
他惡劣笑,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道,「看來我還需努力,床上沒伺候好,所以不滿意?」
又生緊捂一邊耳朵,嫌棄開啟他,「不想和你講話。」
他們這樣,看在旁人眼中,無異是打情罵俏,讓一腳踩進棺材的幾個老妖怪沒臉看,紛紛捂牙撇開眼。
有和葉家走得近的叔伯看不下去,阿叔脾氣直,講話又大聲,「阿康,我們都知道你有女友啦,人靚嘴又甜,只是能不能給我們留條路,想打情罵俏,回家再繼續?」
另外一位阿叔要開明些,「誒,阿康難得承認個女友,後生仔是這樣啦,情情愛愛才有滋有味嘛。」
又生臉通紅,乜身旁人一眼,坐正了身體,儼然清心寡慾模樣。
葉令康臉皮要厚許多,「她臉皮薄,怕醜,阿叔們高抬貴手啊。」
幾個長輩哈哈笑開,只喝喜酒好無聊,就是要找點開心事做。
一場酒喝下來,讓又生得以見識到這幾位常出現在財經報刊的大佬另一面,與尋常市民無異,急起來也「幹你孃」。
酒宴之後,莊家後院尚辦有派對,可供年輕人徹夜狂歡。
葉令康問又生要不要參加,「玩累了我們再走。」
又生明洞他心思,堅定搖頭,「阿婆不放心,回晚了會被罵。」
今晚又生註定要和愛作古的老人促膝長談,先是莊國棟,回去時,尚有陳鳳儀在等,她看眼隨又生進來的葉令康,客氣道,「葉生,天太晚,不方便留你喝茶。」
對待老妖怪,葉令康略收幾分鋒芒,予她三分尊敬,識相提告辭。
待門關上,又生在陳鳳儀身旁坐下,偷窺她一眼,乖乖喊,「阿婆。」
「現在撒嬌做嗔未免太晚。」陳鳳儀丟她偌大白眼,「拍拖多長時間了?不和阿婆提半句?」
又生急急道,「阿婆,要和你講的,只是不知怎樣開口。」
陳鳳儀戴上老花眼,審視她片刻,意味深長道,「又生,你是醒目女子,將來阿婆不希望從旁人口中聽見你去無牌診所做流產。」
又生面紅耳赤,吞吞吐吐,「阿婆,我」
「不要唬弄阿婆老懵懂。」陳鳳儀一雙眼格外凌厲,「阿婆不反對你拍拖,你也講葉家高門大戶,有無想過他們能不能接納你進門?」
又生沒了言語。男歡女愛,誰都想地久天長,可不走一次,誰又知道會地久天長。
夜裡,又生輾轉難眠,擁被坐片刻,偷偷下床去客廳摸電話。
葉令康還未睡,在起居室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