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唸書。別再讓你小舅不放心了。你這幾天沒醒,都快把他急死了,知道麼。。。。。。”
“嗯,我知道了,”舒陽乖巧地點頭:“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去啊?”
“等你好了就回去。”
這話一說,舒陽更是興奮,一天看到她幾次,就幾乎要說幾次“我好了”,裴寧被她鬧得沒法子,只得跟她說她說了不算,要大夫說她好了才成。原本以為可以讓她消停幾天,誰知晚上秦晚瑜竟真的來找她,說舒陽已經沒事了。
“這。。。特地麻煩你來說這事,實在不好意思,小陽那丫頭挺難纏吧,”裴寧利索地把桌上東西收拾了一下,請他在一旁坐了:“呵,讓你見笑了。”
秦晚瑜微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我也正巧有事要找你。”
他一邊說話,一面看著裴寧收拾桌上的東西而並不插手,裴寧本來正在畫圖,桌上擺著的紙張和炭筆幾乎鋪了大半張桌面,另一邊角落裡還有舒景悅的針線盒子,夾雜在一堆書冊裡顯得格外不合群。裴寧收拾的時候,卻十分熟練,把書冊、圖紙和盒子擺得井井有條,彷彿它們本身就是在一處的。
秦晚瑜略低下了頭,淺笑道:“裴相公不在麼?”
“嗯,他說先回屋去歇會兒,”裴寧答得自然,看向他點了點頭:“秦公子找他有事?”
“不,我是來跟你告辭的,看,我可是連酒都自己備好了,”秦晚瑜搖頭,面上神情不變:“如果裴相公沒有歇下,不妨一起喝上一杯,如何?”
“這。。。辭行酒從何說起?”
“家母在揚州任上已三載有餘,朝廷調令已下,不日便要進京赴任,這酒,自然便是辭行酒了,”秦晚瑜一邊說,一邊給她和自己各斟滿了一杯:“這一杯,我敬裴寧你。”
裴寧沒有搭話,甚至沒有問敬酒的緣由,接過了便一飲而盡,秦晚瑜也是低頭喝盡,又抬手倒了一杯:“這一杯嘛,則是你該敬我。”
裴寧端了酒杯要喝,秦晚瑜卻低低笑了起來:“裴寧你都不問緣由的麼?這樣一來我豈不是很快就能把你灌醉?”
“秦公子,你對在下和內子多次出手相助,要裴寧敬一杯酒,難道還需要緣由麼?”裴寧舉杯向他一敬:“秦公子日後但有所託,裴寧絕不推脫。”
“呵呵,那我可就記下了。”
秦晚瑜點點頭,側開臉看向邊上,半邊面容陷在背光裡,裴寧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默默地給他倒滿了酒。
“裴寧,我娘已經派人來催過,我明日一早便要回府,收拾一下隨她進京,到時,便不來辭你了。”
“裴寧,怎麼還沒睡?啊。。。秦公子怎麼。。。。。。”秦晚瑜正要說話,舒景悅卻恰巧掀了裡間的簾子出來,疑惑道:“這麼晚了在喝酒麼?要不。。。我去廚房炒兩個菜來吧。。。。。。”
裴寧朝他看了一眼,見他轉開了視線,不由眨了眨眼,起了身伸手把他拉到身邊:“阿景,秦公子是來辭行的。”
秦晚瑜適時站了起來,一邊朝他點了點頭:“裴相公,不必麻煩了,天色不早,喝完這一杯,我就要回去了。”
“啊。。。。。。”
“這一杯,祝裴寧和裴相公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舒景悅怔了一下,裴寧卻很快反應過來,伸手接過來,與他碰了碰杯:“承秦公子吉言,多謝了。”
秦晚瑜頓了頓,便轉身要走,裴寧目送他出了門,正要回身,卻被舒景悅在身後推了一下,不由疑道:“怎麼了?”
“你。。。你不送送他麼?”舒景悅微微仰起臉來看她,瞥了一眼天色,遲疑道:“天色晚了,你去送他一送吧。。。。。。”
裴寧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微一遲疑,終於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