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輕輕的說道:“浮生,你先去處理你的事情,阿姨再兩耳不聞窗外事也知道發生了點什麼事,老爺子雖然嘴上不說,但你做了什麼他怎麼會不清楚,放心,有阿姨給你撐腰他還不敢把你怎麼樣,我們老兩口該盼的都盼到了,能抱上孫子是老爺子怎麼也沒想過的事情,我還不知道他那點鬼心思,你放手幹你該乾的事情。”
陳浮生點了點頭,道:“恩,阿姨,那我明天再過來。”黃丹青擺了擺手,道:“你自己小心點。”陳浮生走出錢家小樓,想著該先去處理哪一方面的事情,他這次回來誰都沒有通知,想了半天他也還是沒得出結論,不是他沒有需要處理的事情,而是需要他沾手的事情太多,南京方面被捅出去的事情可以肯定的是內部有人洩密,否則有錢老爺子坐鎮絕對沒有人敢去查他這個太子爺的場子,問題是他不敢去想這個內部的人是誰,因為有個很大的可能性是喬麥,他怕這種可能,但還又希望沒有這種可能,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這麼矛盾。
誠然,陳浮生懷疑喬麥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站在他的角度去想,鬥狗場和石青峰還有密碼酒吧這三個場子的負責人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可能性相對小了點,一個是有錢老爺子壓著,再一個就是陳浮生在安排任務的時候這三個場子方面的負責人就都是各司其責,而這次捅上去的東西幾乎包括了陳浮生所有灰色生意,唯一能掌握這些生意軌跡的人就是青禾的負責人,再加上喬麥本身的不穩定性和對陳浮生的仇恨,陳浮生的這個懷疑可以說絕對有道理,可正因為這樣陳浮生才有點茫然,一個是對喬麥的感情,再一個就是萬一不是喬麥,那會造成喬麥的離開,那樣對陳浮生的損失幾乎不可估量,要知道喬麥是他白道生意的第一根頂樑柱。
邊走邊想的陳浮生搖了搖頭,腦子裡雜亂無章的又跳到了山西的棋局上,想起和納蘭王爺對峙的一幕,抬頭看著燈火通明的大街,陳浮生嘴角浮起一絲苦笑,一枚硬幣在手指間不斷翻轉,深吸一口氣的陳浮生招手打車。
燕子磯,陳浮生站在山頂,望著長江,一根菸夾在三根手指裡,背影說不出的蕭索落寞,喃喃自語道:“蒹葭,還記得我豪氣的跟你說那句你看著便是嗎?老公讓你失望了!”此刻的陳浮生盡顯疲憊,臉色再不是那種堅定執著和瘋魔般的平靜,陳浮生的感情從來不在別人面前流露,但不代表他沒有感情,他也是人,受傷了會痛,失敗了會沮喪,只是這些東西他只能默默承受,為了那個高不可攀的女神,為了躺在地下的爺爺和娘,為了那些他在乎的人。
蒹葭的創傷其實在他心裡一直未曾痊癒,再加上這次的失敗和有可能是喬麥的報復,陳浮生破天荒的開始懷疑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對是錯,腦子裡浮現起了周小雀,龔紅泉,吳俊龍,納蘭王爺,陳浮生頹然蹲在地上。他一個從農村出來的苦逼娃走到今天心酸過,委屈過,他一直倔強著前行,隨著孃的離開,蒹葭的出現再到蒹葭的離開,他差點就倒了下去,可是蒹葭給了他不能倒下去的理由,而這次讓他一個幾千萬幾億只在腦海中想象都不知道是多少數目的男人輸掉了幾乎是十幾個億,就是他現在跳了黃浦江不爬上來也是負債累累,這些他不能在兄弟們面前說,因為他們都在看著他,更不能在錢老爺子面前說,因為他是他的義子,不能軟弱的義子,所以他只能偽裝,也只有在此刻他才敢露出這幅疲態!
點點星光籠罩在陳浮生上空,滿地的菸頭,煙霧繚繞,陳浮生如一尊石像般蹲在地上,沒有移動分毫!
剎那放佛就是永恆,隨著朝陽的慢慢升起,整個地平線和長江都被染成了金黃色,連蹲在地上的陳浮生似乎也沾染了這份氣息,如一尊神祗,等到朝陽升過長江,陳浮生手中的菸頭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陳浮生起身,望著整個金黃色的長江,手中一枚硬幣閃電般彈起之後落在他手中,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