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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爛泥扶不上牆,前幾次考試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考了幾次及格,這次題稍微難點就不行了,這學習啊,就得一早早打好基礎,光想著臨時抱佛腳高三再努力,哪兒有那麼多逆襲成功的白日夢可做。」張清和一個女老師出來,要笑不笑地瞥眼時淺,眉飛色舞的得意。

何放臉一沉。

張清雖然沒指名道姓,但這現場站著的學生就只有時淺,說她指桑罵槐都委屈了不存在的桑樹。

時淺眼睛緩慢地動了動。

從之前神魂出竅的遊離中回過神,眸光冰冷地燃著一簇懾人的火,將張清灼燒在原地,「有的老師,披著人類靈魂工程師的皮,卻幹著傷害學生心靈的事,因為自己眼光狹隘,就覺得看到的冰山一角就是全部,難怪,年年都在學生匿名打分的老師評價裡排名倒數。」

張清氣得火冒三丈,還沒來得及自動認領罵名批評時淺,姑娘側身退後,朝著何放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何老師,讓您失望了。」她直起身,一雙眼在黑暗裡亮得驚人,最後一次留戀地看了眼許成蹊呆過的工位,怔怔收回,「何老師,您是除了許學長之外,最好的老師。」

第二天,時淺缺考。

丁檬找到她時,她坐在遊樂園的長椅,單薄的身形在暮色裡孤寂而冰冷,一雙死氣沉沉的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對面的人偶,偶爾隨著它們的動作細微起伏,這才教人覺得她還活著。

寒冷的風吹得旗幟獵獵,地面潮濕,細如針尖的雨將她圍成密不透風的雕塑,加重著她身上教人不敢靠近的寒氣,她手邊放著一碗未曾動筷的麻辣燙,清淡的湯底早已蒸發,黏糊而冰冷地堆出漚成一團的食物。

丁檬眼淚掉了下來,飛快擦乾,撐傘替她擋住陰雨綿綿的寒風:「七七,學長不會來了,我們別再等他了好不好?」

時淺睫毛上蒙著一層濕潤的水霧,頭髮和衣服半濕,往常嫣紅的唇凍得微微發紫。

她依然固執地盯著扮成虹貓的人偶,嗓音因為長時間沒說話有些嘶啞:「他答應過我,他會來。」

丁檬鼻尖再度一酸,溫熱的眼淚滴在時淺身上,哽咽地看著已經連續兩周在週六來遊樂園等許成蹊的閨蜜:「七七,他已經走了,出國了,不會回來了。」

時淺緩慢地動了動眸,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茫然,不肯接受現實的固執包裹著她,自動遮蔽周遭的一切聲響。

不會,他不會連承諾都沒做到就狠心離開,他答應過她會來,就一定會做到。

就像他曾答應過她的晚會節目,他知道她在等,所以即使遲到也從沒對她食過言。

時淺倔強地守在原地,心裡是積攢了好久好久想當面告訴他的話。

她想告訴他,她能考到他要求的班級前十了,她不僅能做完一百八十張卷子,她還會很努力地學習,努力變得像他一樣優秀,考入他的學校。

她會乖,她不會再死皮賴臉地纏著他給她講課,她會很小心很小心地控制自己感情,不會打擾他的生活。

許成蹊,求求你理我一下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如此殘忍,給了我裹著砒霜的糖又狠心拿走,連我能最後遠遠看著你的希望都一併剝奪。

求求你,不要從我的世界消失,求求你,哪怕讓我繼續卑微地喜歡你

祁揚無聲嘆氣,看著短短兩周已經瘦了一圈的姑娘,走上前,接過丁檬手裡的傘,屈膝蹲地看向時淺:「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許成蹊不是一個人走的。」

時淺眉心微動。

抬眸看他的眼有些不知所措,因著呆坐一天而腦子和身體同時僵硬。

祁揚逼迫自己迎上時淺的目光,往日混不吝的輕佻悉數收斂:「他走的那天我碰見他了,宿舍樓下,有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