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也不看你編的像不像?
我男人前些日子去縣上給兒子送東西,聽說你弟張海還被掌櫃的教訓呢!
這就被掌櫃的看上了,還去進貨,怎麼可能?我看,你大嫂家的這些蛋就是偷錢家的。”
與錢王氏關係親近的一個婦人說完這番話,眾人的神色變了又變。
一時也不分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但已經有不少人更傾向於婦人的說法了。
畢竟——
沈家太窮了!
就連普通農家的雞蛋都要攢起來去賣錢換糧食、換油鹽。
他沈家的日子還能比他們過得都好?
這絕對不可能!
“好,你說這雞蛋是你家的,你就把你家的蛋拿來,咱們比對一下,就知道了。”
沈心梨瞧見二嬸眼眸中閃露一道精光,一句話就點出了其中關鍵,不由得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這二嬸能處,是個聰明的,不會輕易掉入旁人的陷阱裡。
雞蛋就算大,能有多大,能和鴨蛋一樣大嗎?錢王氏心想。
“這有什麼好對比的,不就是雞蛋嘛,你說來說去,就是不想承認唄。”
幾個婦人都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吳月華愧疚地看向妯娌,都是她家惹出來的,剛想上前,卻被女兒拉住。
又見妯娌也快步走到她跟前,還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先不要擔心。
沈心梨看著眼前的大戲,對這一家人有了更加深刻的瞭解。
眼下的沈家,最心細、最厲害的人確實只有二嬸。
因為只有她一下就瞧出了這雞蛋的與眾不同。
不過,更讓她憂愁的是,雞蛋餅和雞蛋湯都涼了,她真的好餓,相比於看戲,她現在更想吃飯。
還在餓肚子的沈心梨,聽見二嬸繼續發飆:
“我看,是你心虛吧,讓你拿雞蛋你不拿,還硬往我沈家臉上抹黑!
那好,我先拿,等我證明了原委,看你臊不臊得慌?”
張芳菊對著看熱鬧的人平靜道。
“我說錢王氏,別是你訛人沈家的吧?”
沈心梨看向為自家說話的長臉婦人,正是上午給她黃豆的李嬸子。
錢王氏不由得瞪向趙李氏,心下有些不安:這攪事兒的,今日怎麼也來了。
張芳菊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拿出了自己兜裡的兩顆雞蛋。
“大傢伙看看,今早我讓玉山玉林兄弟倆送了四顆蛋給大嫂家,這是我家僅剩的兩顆蛋。
這些蛋與我們這裡的蛋顏色不一樣。
我們這裡的雞下的蛋蛋殼顏色淺,這蛋的顏色卻偏深些,而且,還比咱這兒的蛋大了一圈。
如果說咱這兒的雞碰巧有個這麼大的,那純屬意外,但我弟弟買回來的雞蛋個個都有這麼大。”
沈金山聽到二嬸的話,立刻將屋內還沒來得及扔的雞蛋殼拼出來兩個拿給眾人看。
見眾人已是要信服的樣子。
張芳菊又讓沈玉林拿過來一隻碗。
將雞蛋磕開,只見她手上蛋黃的顏色偏深、蛋黃也大,確實與時下的雞蛋黃顏色不一樣。
見證明了清白,張芳菊又高聲道:
“我不信大家不知道咱這兒的雞蛋黃是什麼顏色。”
“對對對,她沈家這雞蛋確實跟咱這兒的不一樣。”
輿論一股腦兒地全倒向了沈家。
“錢王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我……我家也有這麼大的雞蛋?這就是我家的。”
“我說錢王氏,你就別死鴨子嘴硬了!
咱這兒哪有這樣的雞蛋,你家那母雞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