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揚拍著籃球跟上,見倆人也並不怎麼說話,若即若離卻又步調一致地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走去,有一種旁人無法插進的默契,而後在小花園前分開,一個去辦公室,一個轉身上樓。
他接起彈到花壇反射回來的籃球,盯著倆人背影沉思了一會兒,因為瞭解許成蹊性格並未往其他方面多想。
至於時淺——這小丫頭不是還沒成年嗎?再出格總不至於朝老師下手吧?
這個想法剛剛在他腦海閃現,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去而復返的腳步,不知何時下來的時淺站到他面前,目光朝已經看不見許成蹊背影的暮色瞥了眼,收回視線,「祁揚哥。」
祁揚一挑眉,感覺剛才一閃而過的某個念頭恐怕被他輕視了——男孩子出門真的要保護好自己啊,不知道啥時候就被還在上學的小姑娘們盯上了。
「說吧小淺淺,剛才還喊我學長,這會兒哥哥又叫得這麼親,想從我這瞭解點啥?」
他話音剛落,卻見姑娘用那雙深而黑亮的眼直直盯著他,一張臉從未有過的嚴肅:「你是gay嗎?」
第14章 (真筍) 她抬頭,看到監考他……
時淺也覺自己有些冒犯,但這個念頭從看到祁揚和許成蹊勾肩搭背的那瞬間,就佔據了她全部心神,不吐不快。
尤其是一想到之前那個詳細介紹過許成蹊的帖子,特意提到他從未交過女性朋友,一度被不少人以為性取向小眾,時淺面對此刻他身邊出現的唯一一個男性朋友不得不警鈴大作,手起刀落地就斬斷了昔年友情,把兒時玩伴劃到頭號情敵。
時淺緊緊盯著祁揚,發現他在聽到她的問題後,臉色有些古怪。
只一瞬,稍縱即逝。
不等她看出什麼,祁揚已經用那雙略輕佻的狗狗眼翻她一大白眼:「這問題也就你敢當我面問出口,但凡換個人,老子就讓他腿著進來,爬著出去。」
時淺呼吸一鬆:「所以你不是?」
「我當然不是啊笨蛋。」祁揚氣得想敲她頭,被時淺躲開,恍覺她現在已經長成大姑娘,悻悻收回手,「這腦瓜裡天天想啥呢,別見著長得好看的男生就覺得他們取向不正常,更不要看到兩個好看的男生站一起就給他們拉cp。」
時淺挑剔地掃掃他,發現這麼多年不見祁揚的臉皮已經厚到無人能敵的地步,忍了又忍才沒潑他冷水。
「和哥說說,是我身上哪個地方不夠陽氣,讓你得出我是gay而蹊蹊不是的結論?」
時淺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爪子:「你搭他肩膀,還試圖勾他腰。」
要不是許成蹊一掌拍下,她懷疑這人的鹹豬手下一步就要襲臀。
祁揚先是一愣,緊接大笑:「就這?」
時淺拿眼刀子剜他:「這還不夠?」
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啊,她從來沒見過身體潔癖的許成蹊和人這麼親密。
「小淺淺,你是真不瞭解男生。」祁揚笑夠了,撿起剛才笑得砸地的籃球,「好哥們之間都這樣相處,勾個肩搭個揹你頂我一下我摸你一下,越看著像耍流氓越不是真的,要真的心裡有想法,躲都躲不及。」
「有想法為什麼要躲?不應該時時刻刻想撩嗎?」時淺沒理解。
祁揚:「你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把心思寫臉上啊。」
他拍著手裡的籃球,要到嘴邊的解釋忽然嚥了回去,換成另一個話題:「我說你剛才怎麼老嗆我,吃醋啦?嘖嘖嘖,我要是告訴你我在學校時還能天天和你男神一起洗澡,你不得酸死。」
時淺冷哼,揚起下巴:「酸什麼酸,以後都是我的,我隨便摸的時候還不知道你脫單沒。」
祁揚目瞪口呆,許久,沖時淺豎起大拇指:「小淺淺啊,就你這股自信到甚至有點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