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保持一隻手殘廢的姿勢直到搜證結束。
期間恐怖氣氛稍微緩解,許成蹊打算鬆開手,被她可憐兮兮地一賣萌,僵著半邊身子移開視線,心底和掙脫的力度都軟了幾分。
到最後,索性儘可能無視這個掛在他手上的「拖油瓶」,心無旁騖地蒐集證據。
「拖油瓶」不僅身體「殘廢」,腦子也廢柴,跟著大神光明正大地當起鹹魚,在許成蹊專心解密時時不時掏出一些零食,拆開包裝要餵他:「學長,你女朋友餓了。」
許成蹊徑直無視:「你自己吃就行。」
「不要,零食要一起吃才更好吃。」
許成蹊不知道她天天哪兒來的歪理邪說,拗不過她,只好接過,不想時淺順勢捉住他的手,一低頭,咬走零食,一雙彎起的眼狡黠,「忘了說,你餵的才最好吃。」
許成蹊:「」
「害羞啦?餵女朋友吃東西多正常呀。」時淺得了便宜還賣乖,跟在轉身就走的許成蹊身後,食指輕輕戳了戳他微紅的耳朵,「學長,我這次月考又進步了,你陪我慶祝一下怎麼樣呀?你下週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坐摩天輪吧,就在咱們上次吃麻辣燙的地方,我還想吃它家的麻辣燙」
整整一下午的劇本殺玩下來,許成蹊被假戲真做的「女朋友」各種撒嬌,被迫答應了好幾個要求。
丁檬被時淺能出撩漢指南的騷操作驚得直豎大拇指,捶胸頓足自己沒時淺的顏還沒她的膽子大,和祁揚什麼實質性進展都沒有,不明真相的npc更是現場磕糖,看著倆人極其般配的背影,問其他人:「他倆是不是現實生活裡就是情侶?我還是第一次見化學反應這麼強的玩家,不是真的都說不過去。」
祁揚忍著笑,誇他:「你可真有眼光,比真情侶還真。」
嘖,最高超的演技莫過於真情流露,他們玩的是遊戲,某人卻在藉機談戀愛。
出來時,雨已停歇,暮色暗而清冷,幾人各回學校。
丁檬早已極有眼力見兒地跟祁揚他們走,留下時淺和許成蹊,天邊的濃雲低低地壓著樹梢,小巷安靜。
低飛的燕雀停在屋簷,親暱地彼此梳理羽毛,時淺輕輕壓了壓過快的心跳,喚住準備離開的男生:「學長。」
許成蹊駐足。
「你之前提的一百八十張卷子我已經做完了。」她抬眸凝視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軟得誘人,「可我想換一個生日願望。」
許成蹊被她圈進密不可分的結界,波瀾不驚的清眸微微波動。
「我不想只當你劇本里的女朋友,更不想和你只談半天的戀愛。」她手指試探而不容抗拒地纏上他掌心,一字一頓地說,「我反悔了,我想讓你當我男朋友。」
城市陷入日暮交接的昏暗,路燈尚未著色,無人踏足的小巷悠長而靜謐,青石臺階泛著濕漉漉的水光,渲染出凌亂交織的呼吸。
周遭闃寂,心跳填滿了他們的整個世界。
時淺勇敢而小心翼翼地抱住自己喜歡了很久的人,踮起腳,在男生禁慾微露的喉結,輕輕一吻。
第26章 (回憶完) 真相如此殘酷,……
祁揚接到時淺打來的電話時, 已經快到學校。
小路亮著盞年久失修的路燈,姑娘坐在馬路牙子上的一條長椅,低著頭, 身形在月光下單薄,籠著一層幾近融入夜色的晦暗。
聽到他腳步,時淺抬頭, 怔怔出神的眼緩慢地動了動,這才彷彿找回丟失的心神。
「怎麼了小淺淺?」電話裡聽著時淺語氣不太對, 祁揚下了出租就往她這趕,這會兒見人無恙, 喘了口氣。
時淺搖搖頭,從未有過的鄭重:「我想知道學長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不想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