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不動聲色地靠著車,低頭看手機。
一分鐘前。
【丁檬】:到了嗎?我剛突然發現我來大姨媽了[哭],現在疼得在床上打滾兒, 血流成河,出不了門了。
為了證明真實性, 還發了張憔悴的自拍。
時淺面無表情地打字。
【時淺】:如果我沒記錯,你大姨媽上週剛走。
【時淺】:說吧, 祁揚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叛變。
【丁檬】:嘿嘿, 他答應陪我去看電影。
時淺嘴角抽了抽。
八年友情在男人面前不堪一擊。
她抬頭,看著朝她走近的許成蹊, 雙手抱胸:「學長,你想約我不必透過其他人, 反正結果都是一個拒絕,何必讓人看你笑話。」
說完,轉身欲上車。
許成蹊輕輕拽住她的手:「餓不餓?我給你帶了早飯, 就算走,也別餓著肚子。」
時淺不爭氣地朝他帶的餐盒看了一眼。
發現許成蹊真是掌握了她的死穴。
倆人在山腳下的涼亭坐下, 許成蹊開啟熱氣騰騰的保溫盒,盛了碗晶瑩剔透的湯圓,拿勺子輕輕拌了幾下, 澆了點湯汁到手背上感受過溫度,這才給她。
時淺「勉為其難」地吃了兩口。
賞過許成蹊面子,正要走人, 男人收好東西,若無其事地說了句教人挑不出毛病的話:「剛吃完飯開車容易犯困,對面有一條小路,不遠,適合消食。」
時淺有理由懷疑許成蹊是在祁揚那上了撩妹速成班。
小路的確離得不遠,石階鋪成,沿著山勢蜿蜒而上,兩側開滿紅葉。
遊人不多,三三兩兩地在山路上頭隱約可見,漫山遍野的紅浪於視野所及處無限延綿,無人打擾的靜謐。
時淺和許成蹊並肩走在石階上,想起多年前自己曾邀他來賞紅葉,陰差陽錯,未能實現,反而留下了一段迄今還在學校貼吧封神的節目。
那次走秀後,全班同學合影,一群女生想和許成蹊單獨合照,被她早有先見之明地拽著許成蹊回了教室,彼時所有人都在禮堂,教學樓空曠下來,倆人坐在樓道,許成蹊被她半撒嬌半強迫地和她留下了倆人人生中的第一次合影。
「學長,等照片洗出來,我給你送去。」時淺歡喜地把手機收好,和準備離開的許成蹊敲定下次見面時間。
卻沒能如願。
那個記載著倆人諸多第一次的手機,在時淺有天晚上看著倆人合照不小心睡著時,被七仙女叼走,掉進水池子進水,再也沒能開機。
時淺氣得整整一個星期沒搭理它。
遠處喧囂忽近,遊人聚集,時淺回過神,這才發現倆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半山腰,滿山一覽無餘的紅葉,枝頭墜滿飄揚的彩布,記載著萍水相逢的遊人們在此不為人知的秘密。
許成蹊走到售賣點,掃碼付款,挑了處高處的空曠地兒,將空無一字的彩布掛上去。
時淺漫不經心地看著,等他下來,挑眉:「學長,你什麼都沒寫,能實現什麼願望?」
許成蹊深深看著她:「寫了。」
在他心裡。
時淺對上男人幽深難抑的眸光,輕輕扯了下唇,彷彿沒聽懂他話裡的深意。
山間起了風,暖陽被層層疊疊的霜葉遮擋,多了幾絲涼意,時淺穿得輕薄,不自覺攥緊衣袖,身上忽而一暖。
偏頭,看到許成蹊只剩了件短袖,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時淺拽下來還他:「我不冷。」
許成蹊一語不發地重新給她穿好,拽著她去一處能曬到太陽的涼亭。
走了一段山路,時淺的確有些累,沒掙脫,坐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