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兇巴巴地指指吸菸區:「我要去揍那個王八蛋。」
許成蹊不明所以,但女朋友的話就是聖旨,把時淺放到椅子上,給她穿上鞋:「我幫你揍,揍誰?」
「祁——」
丁檬捂住時淺的嘴。
時淺要到嗓子眼的髒話被迫返回原路,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嚨,無奈地看丁檬一眼,沖許成蹊擺擺手,低聲說:「到底怎麼了呀?揍也不讓揍,還心疼他嗎?他個糙老爺們兒揍一頓又沒事,你瘦了這麼多才是讓人心疼,揍他多少頓都不解氣啊。」
一句溫言軟語開啟了丁檬委屈多日的閘口。
本以為自己早已消化,可等到最親的人問起來,才發覺那些委屈只是暫時躲進了角落,烈陽一照,變本加厲的陰影就無所遁形,「沒,他沒渣我,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上週六,她二十四歲生日,特意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去理髮店做造型,又換上那條節食很久才穿進去的包臀裙,請祁揚吃飯。
可是,當祁揚抵達,發現只有他們倆人,連包廂都沒進,把禮物送給她,難得正經:「我這人分寸感太差,以前就被時淺罵過像海王,一點都不值得女孩喜歡,你是個好姑娘,以後怎麼也得找一個像蹊蹊那樣的男朋友才配得上你,我這當哥的沒買啥貴重禮物,就祝你早日脫單,多秀恩愛,也讓我吃點七蹊牌之外的狗糧。」
丁檬說到這,抬起淚眼汪汪的眼:「他當許學長是一抓一大把的大白菜嗎?這麼多年,我見過的最優質男神除了許學長就是他了,可他不喜歡我,我去哪兒脫單啊。」
時淺聽得咬牙:「我替你揍他。」
閨蜜之間從來都是幫人不幫理,即使時淺瞭解祁揚人品,也清楚他那番把所有錯都攬自己身上的自認渣男言論是為了保護丁檬自尊心,可他害她最好的閨蜜難受,全世界的道理也得在這讓路。
邱思衡招待完最後一波客人,過來找時淺,還沒走近就覺氣壓有些低,一身高定裙子的姑娘拽拽被弄得皺巴巴的衣服,穿著雙男款的運動鞋,冷眉冷眼地越過他,徑直朝吸菸區走去。
「大小姐你又搞什麼麼蛾子?馬上都開始了。」邱思衡風風火火地奪走她手裡的「武器」,把她往許成蹊懷裡一塞,小聲抱怨,「許教授,您好歹攔著她點,這麼重要的場合由著她亂來,發布會還開不開了啊?衣服都沒法穿了。」
自打倆人和好,邱思衡對許成蹊的男神濾鏡算是碎了一地——他想像中的男神穩重儒雅一如螢幕前的那般只可遠觀,誰知道,私下裡就是個毫無原則的女友奴,本來時淺這丫頭脾氣就不好,現在被慣得愣是不分場合的隨心所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呶,好好的裙子弄得又皺又濕,自己的鞋不穿,穿著許成蹊的鞋子亂跑。
時淺冷著臉:「還有幾分鐘?」
「五分鐘。」
「夠了。」
說完就要走,被許成蹊輕輕揉了揉頭,「去換身衣服,我幫你揍他。」
「不要。」時淺義正嚴辭拒絕,「女孩子打才能出氣啊,你參與進來就變性質了,而且他還手怎麼辦?會傷到你。」
祁揚雖然已被時淺歸入渣男,但在她眼裡還勉強能算得上一個尊重女性的真君子,她揍他起碼對方不會還手。
許成蹊溫柔地給氣頭上的小姑娘順毛:「那等結束了再揍,我幫你看著他,讓他等著你。」
時淺想了想,也對,五分鐘到底是有點倉促,揍不盡興。
她換上高跟鞋,跟邱思衡去換衣服,忽然想起一件事:「人都到齊了?」
「齊了。」邱思衡一個個核對的邀請函,「有幾個沒來的送了禮物,怎麼了?」
時淺擺擺手,只是有些奇怪窮嘉如果到了怎麼會沒來找她,擔心一會兒和許成蹊介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