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民在兩名洪山寶寺弟子的護持下,終於在毒發前趕回了萬佛宗天樂寺。
只可惜,天樂寺的僧人,終究還是沒能保住他的性命。
但他畢竟講出了這段時間的遭遇,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慧普得此噩耗,直如晴天霹靂,他當即決定下山查明真相,為師父和一眾師兄弟們報仇雪恨。
他一路風餐露宿,睡破廟,飲朝露,靠著化緣來到三鎮匯聚之地,先後拜訪了天鷹門雲在天、洪山寶寺住持等一眾涉事之人,卻未能找到任何關於殺人兇手的蛛絲馬跡。
他不甘心就這樣回去,便在此地一直逗留直至今日,遇見了蘇愀然。
聽慧普詳細描述之後,蘇愀然若有所思,良久之後,才開口試探著問道:“慧普兄,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蘇老弟但說無妨。”
“在下絕對沒有絲毫的不敬之意。”蘇愀然認真問道,“只是不知令師的武功,與慧普兄相較,孰高孰低?”
慧普聞言先是一愣,半晌過後,還是搖著頭回答道:“家師雖年近古稀,身懷一甲子的功力,但他生平幾乎從未與人動過手,也從未在修煉上下過苦功,是以……”
慧普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隨即嘆息道:“是以家師的武功未必就能及得上貧僧,故而貧僧先前會問蘇老弟,他那關於武學是過眼煙雲的論斷,到底有沒有道理。”
蘇愀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點頭道:“倘若淨空法師的武功還要高過慧普兄,兇手尚且能夠殺害令師,那我們縱使尋見此人,也未必能把他留下。”
慧普道:“蘇老弟所慮極是。”
“不過還好,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了,兇手雖然厲害,卻也不至於能勝過你我二人聯手。”蘇愀然信心滿滿道,“所以只要能找到此人,相信令師的大仇,便可得報。”
慧普聽他要和自己聯手,幫自己復仇,心中感激,合十成禮道:“蘇老弟若能相助報得此仇,貧僧願以佛門密寶相贈。”
“慧普兄,你我萍水相逢,意氣相投,現下已經是朋友了,所以你不必再客氣。”
蘇愀然怕對方認真,連忙轉移話題,繼續問道,“那個落魄刀客可還活著,他的下落如何?”
“貧僧也知這落魄刀客是個關鍵人物,可無論是雲在天雲大俠,還是洪山寶寺的僧眾,皆未在事發當日見到過此人,事後又去其藏身的地窖尋找,也未見到此人。”慧普搖頭道,“貧僧在此地尋找多日,亦未尋得其蹤跡,可以說其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完全銷聲匿跡了。”
蘇愀然的右手食指和中指輕敲桌面,沉吟道:“此人先前去尋淨空法師,似乎是在被兇手追殺之下的無奈之舉,倘若我是此人,出了這麼大的事,害死了天樂寺的多名僧眾,一定會先藏起來,再找機會指認殺人兇手,為自己脫罪,為法師報仇。”
他接著分析道:“倘若我是兇手,本就是為了這名落魄刀客而來,也一定會先將其除掉,再設法毀屍滅跡,從而不留下一點把柄,讓人找到報仇。”
“正是這個道理。”慧普道,“倘若換了貧僧,也是一樣做法。”
蘇愀然再次陷入沉思。
這次過了好一陣子,他突然一拍大腿,好像想到了什麼,十分不安地道:“慧普兄,你說……”
他似乎是怕慧普一時難以接受,所以頓了一下,才繼續問道:“你說這個兇手會不會不是本地人,此刻早就不在此地了?或者說兇手就是本地人,因怕被萬佛宗的人找上門來尋仇,已然遠遁而走?”
“這……”
慧普聞言大驚失色,竟然久久無法開口說話。
原來大炎帝國幅員萬里,其境東至汪洋,西抵大漠,北接草原戈壁,南臨萬里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