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張。
陳巖負手而立,從容面對,不疾不徐,風姿特秀,看向三人,笑道,“三位真是好威風,不過,太始缺為,神器無主,以前很少有人到此,可自我之後,肯定還有其他人。”
陳巖目若星辰,照亮四下,日月在身,聲音朗朗,道,“難道諸位想將所有的後人斬殺驅逐,阻斷太始之路?”
道人大笑,神態飛揚,有昂然之姿態,威震諸天,道,“道友說得不錯,太始無主,眾人共逐之,少一個競爭對手,我等成為御主的可能性就大幾分。”
“再說了,我等在以前太始之主威懾下,終日戰戰兢兢,不能自已,好不容易熬到對方遁去別的宇宙,可不願意讓後來人輕輕鬆鬆入場。”
“所以對於後來人,當然要阻擋。”
這番話,坦坦蕩蕩,乾淨利索。
陳巖劍眉一軒,身姿挺拔,看向道人,道,“太始之主,只能有一個,就是阻擋所有的後來人,難道你們三人還能平分不成?”
道人斂去笑容,平平靜靜,眉宇間一片沉凝,深不可測,淡淡地道,“太始之主,自然只有一個人,我們三人以後肯定會分個你死我亡,到最後,只會剩下一個人,或者一個人都不存在。”
道人的聲音有一種堅決,不可改變,道,“我最後說一句,道友你現在還未在這太始規則上留下自己的印記,還有全身可退的後路,要是真正紮根,那就是舉規則而為敵,不死不休了。”
話語平淡,可字字如鐵,揭示出衝擊上境的殘酷。
要是規則不留痕,自是逍遙天仙,縱橫來去,垂釣春秋,青春永駐。
可只要規則留痕,則只有一條路,斬殺擊潰所有在規則上留痕的人,只剩自己,獨尊規則。
大道之爭,有你無我,有我無你。
不關乎善惡,不問乎對錯,在通往上境的路上,獨木橋中,選擇一條路,就是要大道爭鋒。
陳巖早知此理,可現在聽到對方說出,先是心中一愣,旋即腰間法劍無風自鳴,發出鏗鏘之音,然後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湧上心頭,道,“劍會同道,法問道友,生平之暢事,我豈會退縮?”
聲音之中,清清如玉,有一種淡淡的喜色。
不得不說,大道爭鋒,只剩一人,委實殘酷。
可從另一個方面來講,不是達到足夠的境界修為和高度,根本不可能有這個資格。
能夠爭鋒於規則中,衝擊上境,非大毅力,大智慧,大福源,大力量,不可得。
走一遭,見識規則之妙,不負平生!
陳巖說完,豪情在身,法劍長吟,居然率先出手,只是一揮,劍氣如扇面展開,無量的光聚集在上面,
女冠見此,並不言語,曳裙微退,玉手伸開,金紋玉字落下,自然化為豎琴,抱在懷中,然後就有聲音發出,高朗霜烈,而又婉轉綿長。
玄音發出,引動規則之力,演化出萬千的鳳鳥,翩翩落下,排列大陣,引吭高歌。
劍光臨身,自鳳鳥中過,戛然而止。
女冠懷抱豎琴,紅唇輕啟,黛眉細細,有聲音傳出,清脆好聽,道,“太始之道,重在太初之前,有形而無質。”
“有形無質。”
陳巖目光看去,就見鳳鳥翩翩,徘徊左右,似真似虛,似假似實,難以捉摸,這已經超乎虛實之上,不落真假之間,而是一種冥冥的太始之道,有形無質,難以用言語形容。
未有太始,冥冥超越。
這是女冠領悟的太始規則,屬於她自己的太始之道。
“天生神一,太始出,萬物化。”
性格敢作敢當的道人同樣出手,只是和他的性格不一樣,他的背後,玄黃羅列,天地一開,重重疊疊的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