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文章身後是萬玉玲瓏,似鍾似塔,交織花紋,似乎在推演,口中轉移話題,道,“陳副殿主跟著我們一路疾行,也是倦了,先休息休息吧。”
他看向於慈明,吩咐道,“於師弟,陳副殿主不遠萬里來上林地相助,是我們天上仙府的貴客,你要認真招待。出了差池,我拿你是問。”
“紀道兄客氣了。”
陳巖和紀文章寒暄了幾句,然後展袖起身,跟隨著於慈明,出了大殿,往外走去。
松葉小徑,竹影斑駁。
時見有門扉掩映在白石林雲中,威風颯颯。
三五隻小鹿探頭,呦呦而鳴。
緩步而行,讓人神清氣爽。
陳巖腳下踏著葉子,有清新的味道,目光看到身前的於慈明神情鬱郁,於是安慰道,“於道友不必過於自責,邪不勝正,紀道友已經歸來,主持大局,總能安定上林地。”
於慈明吐出一口濁氣,看著遠處山如螺髻,青翠瀰漫,道,“師兄臨走之前,將上林地交給我,還百般叮囑,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樣的紕漏,我是愧對同門啊。”
於慈明心中真不好受,不然的話,以他的城府,也不會在陳巖這個外人還是客人面前表現出這樣的悲傷,這是很失禮的。
這樣的結果,不光是因為他覺得愧對信任自己的紀文章,更為重要的是,隕落的幾名天上仙府真仙和他交情甚篤,關係非常之好。
他們幾個,都是在發現出事之後,主動前往,要替於慈明分憂的。
陳巖沒有安慰,只是平靜向前。
在這樣的局面下,不輕不重地勸說,很像站著說話不腰疼,平白惹人反感。
對方這樣的人物,自會調節。
果不其然,很快於慈明就斂去面上的悲傷,展袖如翼,往前走,道,“陳副殿主,你可是我們天上仙府的貴客,就暫時在長樂仙舍吧。”
於慈明走著走著,轉過屏風似的山丘,用手一指,道,“陳副殿主,看,前面就是長樂仙舍。”
陳巖抬頭看去,見一蓮出水十丈,亭亭如蓋,似綠雲遮天,暑氣不至。
花苞之上,託舉八角宮殿,金窗玉閣,雕欄寶徹。
風吹來,整個出水寶蓮似在緩緩搖曳,發出脆音。
陳巖眯著眼,打量了一會,點頭道,“是好地方。”
“陳副殿主滿意就好。”
於慈明說了一句,然後喚來仙舍中的道童,吩咐他們要照顧好陳巖,最後告辭,道,“陳副殿主,你且好好休息,若有事,直接令童子喚我即可。”
“好。”
陳巖答應一聲,目送於慈明離開,然後足下一點,輕飄飄地上了寶蓮,舉步進入仙舍。
周匝葉起,綠意撲面。
垂光生彩氣,滿耳繞玄音。
還可登高望遠,俯瞰四下,精緻盡收眼底。
陳巖吩咐道童一聲,讓其不要打擾自己,隨後踱步進了仙舍裡面,在靜室中穩穩當當坐下。
“咄。”
陳巖坐穩之後,神通一轉,立刻感應到蒼蒼茫茫之氣,橫貫天地,無窮無盡,知道是天上仙府勾連地氣,將上林地的靈脈地氣用禁制法陣約束,輸送到此地。
在這樣的靈機豐盈之下,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對於這個,他並沒有意外,天上仙府在三十三天的力量雖然比不上太冥宮,但做到這個,還是輕而易舉。
陳巖運轉玄功,神意卻是在靈臺中盤踞,思考在上林地的見聞。
毫無疑問,因為種種原因,上林地的局勢惡化,紀文章等人肯定是焦頭爛額。
不過對於自己來講,或許是件好事。
因為只有這樣,自己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