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手佈置的大陣,準備前往聯絡玄門同道了。”
“太好了。”
於慈明喜形於色,大袖一展,自雲榻上起身,在閣樓中走來走去,看著外面沉沉的夜色,月涼如水,氤氳一層霜白,只覺得普通的景緻也變得鮮活起來,拍手道,“陳副殿主果然了得,太厲害了。”
紀文章同樣起身,和自家師弟並肩而立,望向遠處山若雲髻,燈火搖曳,隱有玄音傳來,開口道,“師弟,接下來我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要守住上林地等待援兵。”
“我知道。”
於慈明點點頭,幅度很大的那種,用鏗鏘有力的語氣道,“我會縝密佈置,放置天庭和水族狗急跳牆。”
“我們在三十三天還大有可為。”
紀文章自信滿滿,聲音清清如玉。
兩人到這,不再說話。
只是站在閣樓上,看月色下的風景。
淅淅瀝瀝的銀芒在竹葉連花上跳動,美輪美奐。
上林地外。
古木出水尋丈,成閣凝臺。
周匝暈輪霜色,晶瑩剔透,上下環繞,交織光影。
和天上仙府的人喜氣洋洋不一樣,以古森為首的水族宿老等人坐在雲榻上,一聲不吭,有一種令人壓抑的心悸。
滴答,滴答,滴答,
雲母沙漏中傳來的聲音,在眾人聽來,都是前所未有的刺耳。
好一會,古森才打破了場中的死寂,道,“我們這次是栽了個大跟頭,顏面無存,顏面無存。”
傅姓宿老身姿偉岸,雄壯如獅子,只是原本飄逸不羈的白髮已經消失不見,現在頂著光頭,看上去頗為怪異。
他咬著牙,咯咯作響,道,“鎮海神針剛才是怎麼回事,偏偏在這個時候出問題,讓那個可惡的小賊逃之夭夭了!”
張古都目有金光,臉頰生有橫紋,同樣是怒氣沖天,他是坐鎮最後一座大陣,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措手不及,才讓陳巖打了個閃電戰,硬生生將自己的真身斬去。
現在的他們,幾乎要氣炸了肺。
熊熊的怒火燃燒,要將周圍化為憤怒的火海了。
正在此時,半空中傳來編鐘齊鳴之樂,仙鶴成群,翩翩而來。
後面是火獅拉著雲車,華蓋高舉,身後還有金童玉女捧著聚仙旗,氣勢不凡。
張太穩穩端坐,面容很年輕,但眉宇間一片沉凝,天門上紫青之氣垂空,如同寶幢,福光瑞氣連綿而來,化為雲霞。
短短時日不見,這位天庭使者似乎有了奇遇,愈發深不可測。
嘩啦啦,
到了高臺上,張太緩步而下,抬袖收起儀仗,他看了看左右,敏銳地發現場中氣氛詭異,眉頭皺了皺,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
敖不群見諸位宿老坐在雲榻上,宛若泥胎塑像一樣,不動不言,心中暗罵一句,但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前,臉皮漲的通紅,道,“剛剛有人自上林地出來,闖陣出去了。”
“什麼?”
張太本來回轉天庭一趟,得到不少的好處,但驟然聽聞這個訊息,頓時心中所有的喜悅一掃而空,他不敢置信的目光從諸位宿老身上掠過,然後定格在敖不群身上,直直的,看得人得慌,道,“你們真是,”
張太暴怒之下,就想劈頭蓋臉一通責罵,但猛然想起眼前之輩是水族之人,並不是自己的天庭手下,於是果斷住口,但面色很難看。
他大步走來走去,法衣呼呼作響,像是有狂風暴雨來臨。
在場所有的人,包括敖不群和諸位宿老,都是羞怒不已。
雖然張太的話沒有完全說出來,但在場的人誰不是聰明人,都知道接下來的意思,肯定是責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