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愀然回到春風樓時,徐清風和慧普已經等候多時,這二人一個向東,一個朝西,均未能打探出什麼有用的資訊。
“師兄,你有什麼發現麼?”
蘇愀然微微一笑,道:“我遇到了正氣院的人和天機營的人在打架……”
當下,他把剛才的所見所聞敘述了一遍。
“這兩大門派為了抓採花大盜打起來本不算稀奇。”慧普道。
“哦?”徐清風不解。
“洛邑雖然是中原僅次於聖城永安的第二大城,本地武林門派多如過江之鯽,但若論真正的大派,卻是一個也沒有。”慧普解釋道,“七大門派除了隱世不出的熯天教和遠在海外的崑崙島,都想在此地建立分舵,好分一杯羹,因此出現互相排擠的事情,也就不足為奇了。”
他稍微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萬佛宗和長白林海的青木觀,以及星城的玄水閣,門下弟子皆是修道之人,於勝負之心看得不是那麼重,在洛邑開設分舵也只不過是為了光大門楣,吸納更多人才而已。”
徐清風聽到這裡,接過話頭道:“所以只剩下正氣院和天機營這兩個入世的門派,他們在此地的謀劃,可不僅僅是為了多收幾個弟子那麼簡單,他們要的是在洛邑城建立一個形式上的武林聯盟,由他們的人出任盟主之位,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話事之人。”
“不錯。”慧普道,“正是這個道理。”
蘇愀然聞言,卻搖了搖頭,疑惑道:“我剛剛見到了兩大門派在洛邑城的負責之人,還和天機營的那位交了手,我覺得以此二人的武功和輩分,恐怕還沒有壓服本地的各門各派,供其驅使的本事。”
“哈哈,蘇老弟,這就是你的不懂了。”慧普笑道。
“願聞其詳。”蘇愀然道。
“你方才所說的朱梓柒和楊燁星兩人,不過是兩大門派為了鍛鍊門下的小輩弟子,從永安派過來的所謂話事之人罷了,其實正氣院與天機營已在洛邑佈局多年,在這裡早就有了根基。”
“難道……”一個令人震撼的想法在蘇愀然腦中形成。
“莫非是此地軍中有天機營的人,而官吏裡有正氣院的人?”徐清風搶道。
“何止是這樣。”慧普認真道,“洛邑城負責武備的刺史大人楊熠星正是楊燁星的長兄,而總理民政的巡撫大人朱林泉乃是朱梓柒的小叔父。”
“什麼?!”蘇愀然聞言大吃一驚。
“不對呀……”徐清風卻似乎尚有疑問。
“什麼不對呀?”蘇愀然問道。
“不是隻有一州才會有刺史巡撫什麼的麼?”徐清風疑惑道,“洛邑不是個城麼?”
“徐老弟有所不知。”慧普笑著解釋道,“洛邑地處中原要地,又是國內第二大城,故而此處官員的級別,要比普通的城市高上一級。”
“原來如此。”徐清風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楊燁星和朱梓柒背後的勢力極大,卻又互相制衡,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或者說是一種平衡。”
“正是。”慧普道。
“可是……”徐清風的腦子活絡,“可是我們說了這麼多,和採花大盜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這……”
這次輪到慧普說不出來話了。
“師弟,誰說和採花大盜沒關係了。”蘇愀然笑著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剛剛說當時與我一同相助正氣院的,還有一人。”
“這個人……”
“莫非……”
“此人名叫熊百川。”
“熊百川!?”徐清風驚道。
“不錯。”蘇愀然得意道。
“熊百川怎麼了?”慧普還沒反應過來。
“熊百川啊!”徐清風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