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是一個蘇愀然從未見過的,十五六歲的瘦弱少年。
只見他身材高挑頎長,面色紅潤誘人,面板光滑白皙,眉宇之間少了絲男兒該有的英氣,卻多了份女兒家的嬌憨媚態。
樣貌比女人還好看,說起話來比女人更好聽。
唯有那因為說話,而不斷翕動著的喉結,彷彿是在告訴人們,他雖然雌雄難辨,但實打實的是男兒之身。
“掌門人在詢問諸位長老的意思,並沒有允許弟子開口,清風你逾矩了吧?”不待明遠真人開口,明潭已搶先出言擠兌,語氣之中多有不善。
“清風這麼說,應當有他的道理,師弟稍安勿躁,且聽他說。”
明遠真人看向清風,眼神之中似有鼓勵之色。
清風敢在此時說話,明遠真人不但不生氣,反而用眼神加以鼓勵,顯然是對這個弟子十分疼愛維護。
清風得到掌門人首肯,便繼續道:“清溪大師兄可是被本門武功所傷?”
“哼,掌門真人早已說過,清溪確為本門武功所傷。”明潭不滿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不知究竟是太玄道經上的哪種武功?”清風沒有理會,又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是被‘摧心八式’裡的‘餓虎競食’一式,一掌打在了胸口處,不但震斷了多處骨骼,也震碎了全身經脈。”這次出言回答之人,是明遠真人。
“據弟子所知,這摧心八式,乃是三百年前,我宗的一位前輩高人所創,雖然一共只有八招,卻招招直取人的心臟,乃是實打實的殺招。”
清風娓娓道來,顯然是對太玄宗的人物歷史和武學傳承十分熟稔。
“可這和蘇愀然是不是兇手,又有什麼關聯?”明鏡不耐道。
“摧心八式,看似兇猛異常,實則重意不重形,重氣不重力,需以極其高明的道家內功催動,師叔我說得可對?”清風衝著明鏡反問道。
“這是自然。”明鏡不置可否。
明禹聞言卻是眼睛一亮,大笑道:“蘇愀然入門不過月餘,就算他再怎麼聰明,又如何會有足夠高深的道家內功,用於催動此招呢!”
“師兄有所不知,蘇愀然已得了大師兄的真傳,把太玄道經上的武功悉數學會。”明潭不甘道,“日前我們已經交過手,故而知其根底。”
“這就對了。”清風接過話頭,“你們昨日交手,當時我也在現場圍觀,所謂旁觀者清,我發現蘇愀然根本不會道家內功,他所用道經上的招式,皆是以他派內力催動。”
“愀然是大庸蘇家家主,原本就武功非凡,此次來我宗也是帶師學藝,會他派內功並無不可。”明禹對清風微微點頭。
“道家內功講究陰陽兩極相互協調,真氣發出時高速旋轉,因此被道家內功所傷,人體內部的創傷應是由點及面,成螺旋結構,而這正是他派內功所不具備的。”清風也朝著明禹略一點頭,繼續道,“同是被摧心八式所傷,經脈破裂的順序卻並不相同,只需尋一精通醫理之人,細細檢查清溪大師兄被打斷的經脈,或可查清真相。”
蘇愀然雖然不懼清華的汙衊,但他與清風素未謀面,此時人家出言相幫,眼看就要助自己洗脫嫌疑,心中感激,當下拱手成禮:“多謝清風師兄還我清白。”
清風展顏一笑,使人如沐春風,竟是說不出的好看,他也對蘇愀然拱了拱手,還禮道:“蘇師兄不必客氣,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公道自在人心。”
然後,他又頓了一頓,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對蘇愀然低聲道:“我俗家姓徐,師兄叫我徐清風,或者徐師弟就好。”
“好。”
兩人還在低語時,嫉恨和憤怒已在明潭的臉上一閃而過,他緊握雙拳,強忍著出手的念頭,猶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