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百川是見識過蘇愀然深厚無匹的內功的,所以他表現的和之前判若兩人。
如果說對上朱梓柒時,他頭也不抬,是身為高手的驕傲,根本就沒把對方放在眼裡。同慧普對陣時,他身不離椅、腳不離地是為了故意炫技,從而彰顯自己的實力。那麼現在面對蘇愀然,他心裡也沒了十足的把握,因此選擇了就坡下驢,聽從對方的建議,起身認真迎戰,以圖自己不至於一上來便失去了主動,落在下風處。
蘇愀然見熊百川擺出了一個和自己類似的架勢,心中已知對方動了真格。況且己方已經連敗三陣,若是自己再敗了,又有何面目群起而攻之,以眾凌寡,強行把人留下。是以他絲毫不敢怠慢,在低喝了一聲“小心”之後,搶先以太玄神經上的武功相攻。
太玄神經是太玄道經與金色符文融合而成的武功,一招一式間不僅深諳宇宙執行的規律,更盡顯道家大道無形的妙諦,此時在他手中使出,簡直如同一道密不透風的牆,瞬間將對手所有閃避的路線封死。
熊百川自涉足中原以來,雖然也曾遇到過幾個極為難纏的對手,剛剛還領教了大名鼎鼎的大金剛伏魔神力,卻從未見過如此奧妙無窮、變化莫測的武功,故而他眉頭微皺,全力施展自己的師門武學,試圖以招對招、以形化形,在招式上破解對方攻擊。
他的武功招式與中原武林的功夫看起來一脈相承,有時候有跡可循,有時候又大相徑庭、萬別千差。他的師承同樣極為古老,甚至可以追溯到傳說中的上古時代,故而這些招式的精妙之處,與當今中原的武功似是而非。既不同於佛家,也不同於道家,亦不同於儒家,卻彷彿又和它們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絡。
因此二人這一交手,不但是以精對精,用玄對玄,而且是你巧我力,你力我巧,高招層出不窮,妙手屢見不鮮,只把在場其餘幾人看得是凝神靜氣、屏住呼吸,不敢發出哪怕任何一點響動。
三十招轉瞬即逝,二人鬥了個棋逢對手;五十招彈指一揮,二人戰了個將遇良才;七八十招一晃而過,二人依舊是平分秋色,任誰也奈何不了誰。
直到一百招上下,熊百川才勉強尋到了一個不算破綻的破綻,一腳踢中了蘇愀然的肩頭,不過在他撤腿的同時,蘇愀然也用手指戳中了其腿上的穴道。
二人旋即分開,一個立在門口,一個立在桌邊,彷彿從未交手一樣。
“蘇兄,到底是我贏了半招。”熊百川心中得意,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出來。
“不錯!”蘇愀然拱手道,“在下對熊兄的武功佩服萬分,這一局便算是熊兄勝了罷。”
“哦?”
熊百川瞬間抓住了對方話裡的重點,不禁難以置通道:“聽蘇兄的意思,莫非是還要與我再鬥上一局?”
蘇愀然點了點頭,從石門天地裡取出神鐵劍,挽了一個劍花,認真道:“拳腳上你勝我半籌,不過兵刃上我未必輸給你。”
熊百川聞言,也只能從乾坤袋裡取出了一杆長槍,道:“既然蘇兄有雅緻,那我不妨就再陪你玩玩……”
話音未落,他已經一槍刺出,槍尖處舞若蓮花,同時刺向蘇愀然的雙眼、咽喉和心口,竟是一招一槍三用。
這三個部位,皆是人體的要害之處,倘若不幸被刺中,即便能僥倖不死,也非得因重傷而落下殘疾不可。
蘇愀然卻像沒看見一樣,等到槍尖距離自己只剩下不足三尺之時,才微微一笑,用劍畫了一個半圓,擋下了這一招。
熊百川一擊不中,連忙跳開,驚訝道:“蘇兄你這是什麼武功?”
“這一招叫做劍蕩半方。”
“好一招劍蕩半方!”熊百川讚歎道,“當真是我從沒見過的精妙一招。”
“熊兄,剛才我已讓你先手了,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