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已盡,蘇愀然欲回房歇息,徐清風卻搖頭不許,只道:“懶師兄,都睡一下午了,再睡就是大懶豬呢!”
蘇愀然不知她有何心思,只好問道:“此時天色已晚,不去睡覺又去幹嘛?”
“咱們久未對飲,一罈酒似乎不夠喝呢!”徐清風臉頰紅潤,似有微醺道。
蘇愀然見她嬌憨模樣,心中歡喜,想來一路風塵,確實已經很久未曾好好吃頓飯了,於是開口道:“就依師妹便是。”
“那師兄可莫要藏私。”徐清風有意無意瞟了一眼蘇愀然胸口,暗示之意甚為明瞭。
蘇愀然哈哈笑道:“饞貓兒。”
他伸手從懷中變戲法般取出一罈“重樓玉素”,一把排開泥封,又道:“你是想這個了吧?”
徐清風輕輕頷首道:“是,也不是。”
“何解?”蘇愀然不解。
“總覺得今夜會有事。”
“師妹你是說?”
“先喝酒,慢慢說……”
一個時辰之後,房中燈火猶明,推杯換盞的人聲已盡。不多時,悉悉索索的輕微響動在院中響起,如果不去仔細聽,還以為是蟲鳥之音。一個黑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院中摸索良久後,慢慢靠近了蘇徐二人所在東側小樓。“噗”的一聲,似有似無,很快融入到夜色當中,又彷彿從未有過這樣的輕響。窗紙被捅破了一個不大的窟窿,一隻血紅色的眼睛透過窟窿看向屋內。這隻眼睛,是黑影的眼睛,他看到屋內的二人,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黑影在窗外觀察了片刻,聽著屋內二人均勻的呼吸,似乎還不放心,只見他又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挪開視線,移步門口。
“嘎吱”一聲,門被輕輕推開,隨後又被帶上。
屋內燈火通明,照亮了黑影。
黑影是一個身著墨色夜行衣的人,全身上下除了枯瘦的手,就只有那雙血紅色的、如同野獸般的眼睛裸露在外。
他看著杯盤狼藉的桌面和熟睡的二人,發出了極其沙啞的、“桀桀桀”的怪笑聲。
輕柔地翻開徐清風的衣領,看著大片裸露的雪白脖頸,黑影的目光久久沒有挪動,那目光裡卻不帶一絲一毫的淫邪,反倒像是在欣賞一件絕佳的藝術品。
半晌之後,他才緩緩拉開了面罩,將自己蒼白的、不似活人的臉,呈現在搖曳的燈光下。
枯瘦的手,一點點伸向徐清風的動脈。
“住手!”一聲嬌吪適時從門外傳來,“血骷髏,在天子腳下、首善之地你也敢!”
血骷髏機械地回過頭,陰鷙笑道:“原來是‘天河派’的小丫頭來了,你放心,吸完了她便輪到你了。”
“你,大膽!”天河派的少女憤怒了,聽聲音應該是早些時候的五師妹。
“五師妹不用和這怪物廢話,咱們直接出手降魔。”尖細的嗓音分明就是三師兄。
“佈陣!”沉穩男聲一聲冷喝,不是三人當中的大師兄又是誰。
“天河派的奇門陣法,如果是你們五個人一起佈陣時,我倒當真還有些忌憚,至於三個人麼……”血骷髏嘲諷道,“三個人,不過是送死罷了。”
“死到臨頭,竟還敢大言不慚!”五師妹不願過多言語,當即揮拳來攻。
拳法古樸精妙,暗合道家至理,只是由一個年齡少女使出,尚且略顯稚嫩。
血骷髏不為所動,等拳鋒離自己僅有三尺才抬手格擋,絲毫沒把對手放在眼裡。
五師妹心中大喜,她知道武功比之強敵相距甚遠,因此並未期望這一拳立時能夠建功,但師兄妹三人配合默契,自己一拳攻出,大師兄和三師兄的拳招定會隨後就到,對方如此託大,必然要吃大虧。
然而她並沒有等到身後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