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準隨便編個理由,解袁野情感之困,沒料想劉曉強當晚是在找他,袁野回到所裡,張俠說劉書記來過派出所,袁野瞧時辰已晚,第二天上午,他主動到劉曉強辦公室,劉曉強問他昨晚在哪兒打野。
袁野半遮半掩地說他和金所喝酒,隻字未提計秀娟。
劉曉強說:“難怪找不到你,我準備喊你陪我一道,和馬勁飛談談。”
袁野弄清他去所裡的目的,反而犯起迷糊,問,“農貿市場,你不是說過不摻和嗎?”
“從南陵村回來的那晚,汪書記喊我到他家,就說這個事,書記安排,我不能不聽。”劉曉強一臉無奈。
袁野當然理解,他不陪他同去,躲在嶽桂英家中,不是也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至於少不少事,只有他清楚,他問:“馬勁飛什麼想法?”
“讓他掏錢,他當然不樂意,我說這事已鬧到市裡,不走正規程式,土地證辦不下來,農貿市場名不正,言不順,甭指望鄉里出面幫他,開不掉業,他房子一間都賣不掉,這事孰輕孰重,他自己掂量掂量。”劉曉強說。
“馬勁飛的話不好講吧?”憑直覺,袁野認為他不會輕易就範。
“他說要告鄉政府,我勸他別動那個點子,他和鄉里籤的協議,就那麼幾畝地,這幾畝地官司贏了,多餘的地就屬於非法侵佔,鄉里不和他籤補充協議,他能把鄉里咋樣,再說鄉里不支援他,人趕不進農貿市場,他蓋房子只有留著自己看。”劉曉強說,“他不死心,估計還要到縣裡走動,有市裡盯著,縣老闆也不敢鬆口。”
“這樣一來,汪書記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袁野感嘆。
“自作自受!誰讓他跟鄒書記和稀泥,主要領導沒主見,吃虧在後面,這次黨委擴大會他昏了頭,還讓我們借錢完成任務。”劉曉強對汪書記人云我雲做法,極不感冒。
“他當你們開銀行的,開銀行也要還。”袁野說。
“我和他建議過,從源頭上抓起,他不聽,怕得罪鄉村幹部,任務完成不掉,又怕到縣不好交代,解鄉長是代鄉長,擔心代字去不掉,出了這個餿主意,他倒入耳了,還想讓我當炮筒,帶頭表態,我完成任務都同意,其他人怎好意思反對。”劉曉強嘴角噙著嘲諷的微笑。
“想拿你這塊磚砸人。”袁野一針見血地說。
“我還沒蠢到那個程度,明知是吃蒼蠅,我帶頭吃。”劉曉強說。
“大廈將傾,獨木難支。”袁野替他處境擔憂,但也支不出招。
“馬上縣裡要修水利工程,引潛南水入山北大堰,開發南陵山旅遊,我們鄉山裡六個村都要出工,沒人願意帶隊,汪書記讓我帶隊。”劉曉強欣然說。
“鄉里要換屆,你組織書記咋能走,照例應派個副鄉長帶隊。”袁野疑心頓起。
“這屆選舉有兇險,解鄉長巴不得我去,其實正合我意,我不直接抓,讓他們操作,出了茬頭,責任不在我頭上,我何樂而不為,不然稍有閃失,我這個組織書記難辭其咎。”劉曉強從眼鏡片後射出狡黠的目光。
“一個鍋補,一個補鍋。”袁野作為旁觀者,眼*亮。
劉曉強笑著說:“他們哪想到這點,以為支開我,就天下太平。”
“不是沒想到,私利糊住心,換成我,讓你全權主持選舉,你看你怎麼辦,你總不能自己選自己,那你尾巴給人逮著,做媒做不成,媒人嫁出去。”袁野陰損地說。
劉曉強為他的請君入甕的想法,開懷大笑,笑過後說:“鬥不過你們這些搞公安的。”
“劉書記!”邢慧在過道嗲聲嗲氣地喊,袁野聽著起雞皮疙瘩,她進辦公室,發現袁野,說,“袁所長也在啊!”
袁野想我這大活人,不在,難道是鬼影,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