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馳沒吭聲,像是預設。
盛厘轉頭看他,剛要繼續說,餘馳兜裡的手機便響了。
餘馳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徐漾打來的。他轉頭看了眼盛厘,淡淡地說:「你一直這樣肆無忌憚嗎?就不怕司機亂說話?」
前頭認真開車的司機立即瞟了眼後視鏡,瞎話張口就來:「我眼瞎耳聾的,不用管我。」
是不是盛厘身邊的人都這樣?說瞎話全是熟練工。
餘馳嘴角抽了一下,接通電話。
盛厘把抱枕抱在懷裡,笑了一下,司機也是容樺找的,給盛厘開了好幾年車了,確實練就了「眼瞎耳聾」的本事,藝人的事都不會多嘴。
「你沒看群裡啊?」徐漾那邊很吵鬧,他嚷得很大聲,「別一放假就消失似的,訊息不重要的就不回,還是不是哥們了?」
餘馳:「沒注意,說什麼了?」
徐漾:「這幾天都在等高考出分,大家也沒心思出去旅遊。盛厘不是在影視城拍戲嗎?胡一揚拉了個小群,說他想過去那邊看看,說不定運氣好可以看到盛厘。我們約了幾個人,你不是在那邊嗎?跟你說一下。」
胡一楊,就是餘馳的前桌,盛厘的腦殘粉,說要把害盛厘過敏的人揍一頓的那個。
餘馳瞥了眼盛厘,盛厘似乎對他打電話沒什麼興趣,抱著狐狸抱枕閉上了眼睛,幽暗的車廂裡看不太清她的輪廓。他心想,有什麼好看的。
下一秒,盛厘腦袋一歪。
靠到了他肩上。
餘馳身體一僵,徐漾說了聲什麼他沒聽輕,倒是聽到盛厘的呢喃:「我好累,讓我靠靠。」
這些年太忙,盛厘早就練就了隨時實地補覺的本事,在車上補眠的時間多了就有個弊端,她上車熬不了多久就想睡覺。昨晚又是夜戲,早上一大早爬起來,她是真的累了。
靠得太近,餘馳還能聞到她身上很淡很好聞的香水味兒。他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沒動,舌尖在嘴角頂了一下,轉頭看窗外,低聲問徐漾:「你剛說什麼?」
「我說,趙殊彤也去,還有她同桌,反正一共五個人。」徐漾怕他拒絕,急忙說,「都說好了啊,就明天過去,可能還會在那邊玩一晚上,你帶我們玩兒。」
餘馳面無表情:「說得好像你們沒來過一樣。」
松山影視城也是當地的一個景點了,今年來的人比較少,但松山市的人說沒來過那多半是瞎話。高二的時候,那群人還來過一回。
徐漾嘿嘿笑:「說定了啊,掛了。」
餘馳側頭看了一眼靠在他肩頭的女人,其實也就大五歲,她不化妝的時候,看起來也不比他們班女生大,但終究是萬眾矚目的女明星,氣質和長相擺在那裡,哪怕不化妝,站在人群中也是最亮眼的那個。
他皺眉,考慮了幾秒,要不要把人掀開。
幾秒後,他低頭按開手機,開啟微信。
十分鐘後。
車停在酒店門口,盛厘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轉頭看餘馳。
餘馳沒情緒地按掉螢幕,盛厘撩了撩頭髮,笑道:「「酒店還有宵夜吃的,你跟我上去吃點東西?」又問了一次,「或者,你搬過來?」
「不可能。」
餘馳冷聲拒絕。
盛厘挑眉,不得不提醒他,要有做助理的自覺:「之前圓圓在,你不搬就算了。現在圓圓住院,她所有的工作都要交給你了,餘助理。」
餘馳靠在椅子上,看著前方:「工作沒問題,但我不搬,需要做什麼你說。」
哼,誰家弟弟這麼難搞?
軟硬不吃!
盛厘想了想,轉頭揚起笑:「圓圓每天早上六點半會去開我房門,叫我起床。」
餘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