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高山青笑道:“你呀,看樣子可以十天不睡覺,正適合化裝成更夫。”
莊之洞就變成了一個更夫,拿著竹梆,吊著燈籠,不但別人看起來像個十足,他自己也幾乎把自己當作看更人。
柳激煙因為有根菸杆,於是打扮成管家模樣的老者,穿著青布的衣裳,“噼噼剝剝”的抽著煙。
凌玉象成了老家人,他的“長空十字劍”,就藏在他手拿的掃把柄裡。
現在高山青正替沈錯骨易容著,沈錯骨看來像是一個跑江湖算命的老雜毛。
凌玉象笑道:“高兄,你真靈光慧眼,揀人而易,剛好把我們化裝得切合身份。”
這句話,不無自嘲之意。
高山青微笑道:“凌兄這是哪裡的話,只怕我這不是靈光慧眼,而是有眼無珠了吧!諸位堂堂品貌。卻教我化裝成凡夫走卒,真是罪過,罪過。好了,冷兄,該你化裝了。”
冷血年青而俊秀,在他稍嫌冷峻無情的臉上,忽然泛起輕輕的笑容,這一笑,就像春風吹融了寒冰,煞是好看;冷血道:“不,我要趁天黑之前赴縣府一趟,見見魯知府,因為我與他有約在先,在今夜之前去報備一聲的,原本我已答應諸葛先生,明日就走呢,當然現在我不想走,不過,總要去交代一聲……我在今夜三更,必趕回這裡,現在,要多仗柳兄、莊捕頭、高教頭照顧了。”
有人說,冷血笑的時候,就是他手上所辦的案件,逐漸明朗化的時候。
冷血走了。
天又黑了。
晚上重臨,金府上下的人,都紛紛到別的地方避風頭了;金府的門前至廳堂,兩旁卻點起兩列燈籠,一路照耀進入了大廳,大廳上坐著五個人:凌玉象、沈錯骨、柳激煙、莊之洞、高山青。
這五個人後面,有三副棺木,燭光搖曳,堂裡的人,不發一言,被燭光照得陰晴不定的臉上,都顯得十分幽異詭秘。
凌玉象以蒼老的口音道:“我彷彿覺得,與劍魔傳人對敵的,不止是我們五人,還有二弟。三弟和五弟。”
柳激煙對那棺木望了一會,忽然浮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神色,有點激動地道:“可惜他們都是死人:”
沈錯骨冷哼了聲,道:“死人也會索魂的。”
莊之洞打著哈哈笑道,“沈四俠也迷信?”
柳激煙忽然細聲向凌玉象道:“凌兄,我心中有個疑惑,在這兒說不便,我懷疑兇手是……”
凌玉象臉色一整道:“那麼我們到內堂談談。”
“柳激煙道:“好,有我們兩人在,劍魔傳人也休想動得了。”
內堂。
凌玉象在一張桃木椅上坐了下來後,向柳激煙問道:“柳兄,你所猜疑的兇手是誰?”
柳激煙長嘆一聲,道:“只怕我現在講出來,你也不會相信。”
凌玉象動容道:“推?”
柳激煙沉聲道:“冷血。”
凌玉象呆了一呆,全身衣袍籟籟顫抖,可見心中是如何激動,好一會才說:“不可能的。”
柳激煙長嘆道:“確是不可能的。”
凌玉象忽然抬頭道:“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相信,我信任冷血,他是個正直的青年。”
柳激煙無限惋惜地道:“我也不相信,可是,有件東西,你看了不由你不信!”說著在懷裡掏出一條手帕,道:“這是金三俠案發時,我和冷血來至臥房前,我在他懷中取來的。”
凌玉象一看那條手帕,竟是血漬斑斑,大為激動,道:“血?”
柳激煙沉重地點點頭,道:“血。金三俠的血,你嗅嗅自可證實。”
凌玉象把手帕放在鼻前一聞,忽然臉色大變,手帕被他飛投出去,竟似一片刀齒,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