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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魚目亦笑我

的嘴裡,黑白都能顛倒,只怕默默無聞。

他擔心那個病懨懨的宋大俠,實際是個扯著虎皮作大旗的臭魚爛蝦,唱著獨角戲送梁洗去死,那他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嚴鶴儀跟在宋知怯的身後,想了想,小聲打探道:“小姑娘,你師父究竟是何方神聖?”

宋知怯鬼精得很,踢著路邊的石子兒不吭聲,被纏著問得煩了,才不耐回了一句:“我師父自己都不告訴你,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呢?”

嚴鶴儀摸出一粒碎銀,宋知怯接了,跟見著親爹一般,朝他展出一個可愛明媚的笑容。

嚴鶴儀也笑吟吟地看著她,點點頭等她講解,豈料小丫頭只管拿錢,背過身翻臉不認。

“等等!”嚴鶴儀傻眼道,“你以為我花錢,只是為了買你一個笑嗎?!”

“你們男人不都愛揮金買笑嗎?還有什麼紅錦纏頭,什麼鶯語嬌姿、雨露春色。”宋知怯說著熟練地唱了兩句,稚嫩的嗓音咬字樂調都頗為含糊,想必連她自己也不清楚那句子背後究竟是什麼涵義。

嚴鶴儀跟踩著尾巴似地激動打斷,還伸手捂了下她的嘴。

宋知怯叫他吼得耳朵發癢,後退兩步,恬不知怪地掏掏耳朵,說:“我雖還是個孩子,可也沒收你金子嘛。你不愛聽啊?我還會別的。”

嚴鶴儀過慣了清貴顯耀的逍遙日子,從小到大隻對江湖與刀法感興趣,無奈他父親非逼著他念聖賢書,於是結交往來的,不是守正儒生,便是磊落豪俠。

莫說這群人背地裡是些什麼品性,總歸在他面前,皆是潔身自好、赤誠

堅貞的人物。

實在沒預料自己會在一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孩兒嘴裡聽見這麼一首淫詞豔曲。臉上紅紅白白地變化,最後熬成了一抹醬色,遷怒指責道:“你師父是真不像樣!不教你念書,也不教你學好。”

宋知怯腦筋轉得飛快,與人對罵何曾落過下風?尤其還罵到了宋回涯身上,當即兩手叉腰,朝地上“呸”了一口,兇悍回敬道:“你師父也是,不教你做人,還不教你說人話!”

“我……”嚴鶴儀頓時被噎得快背過氣去,磕磕巴巴半天才吐出一句,“傷風敗俗啊。我不對牛彈琴了!”

宋知怯也懶得搭理他,飛去一個白眼,嘟囔道:“你有病吧?對牛彈什麼琴?”

嚴鶴儀感覺胸口一陣發悶,額頭青筋都要條條綻出,又自覺吵她不過,強忍下怒火,長袖一甩,與她敬而遠之。

兩人吵完沒多久,大門推開,梁洗走了出來。

嚴鶴儀問:“聊完了?”

梁洗聽著他語氣有些發衝,以為他是在外頭等了這一小會兒就發了公子脾氣,也不慣著,漠然支使著道:“你去把街口的馬車趕過來。”

車伕叫梁洗遣走了,她信誓旦旦地說來斷雁城是要與人共商大事。

宋知怯沒見識地驚呼道:“哇——還有馬車啊?”

嚴鶴儀不情不願地去了。

等車輛在街頭停穩,宋回涯已披著外衣站在門口等候。

這次她傷不在要害,逼出餘毒後,倒沒有上次來得狼狽。

梁洗幫忙扛著宋回涯的兵器走了進去。

嚴鶴儀放下韁繩,也跟著鑽進車廂。

四人擠在一個狹小空間裡,大眼瞪小眼。

宋回涯驚歎道:“有錢人家的馬就是不一樣,如此靈性,能自己認路自己跑嗎?”

嚴鶴儀被三個女人盯得頭皮發麻,指著身上白衣道:“知道我這身衣服多少錢嗎?你們讓嚴家堡的少爺去趕馬車?”

宋知怯第一次享受如此闊綽的待遇,摸著鋪在坐墊上的皮毛,軟得不好意思落座,低頭聞了聞身上衣服,覺得是有些酸臭,便想說要不自己出去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