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前塵往事過眼雲煙,現在她只想回去再殺一次。
隨之遊緩和了好久心緒,一轉頭又瞪向閻王,狐疑起來,“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閻王:“因為我投了同意。”
隨之遊:“……?什麼意思?”
閻王卻跟謎語人一樣,又把話扯到了別的地方,“天帝雖命我將你投入最苦的幾道中,但我卻可以額外開恩,使你重生進人界,只可惜這樣你恐難再入仙途。”
“那你為什麼又要額外開恩。”隨之遊並不想拐彎直接問道,又問:“你是不是也看不慣這人情往來的社會了,說,快說你看我骨骼驚奇想讓我扶正這亂世!”
閻王匪夷所思地看向她,“你若真是如此正義,為何前三次證道都要下凡?”
隨之遊眨著眼睛,“嗯,為什麼呢?”
閻王見她如此裝傻,便大笑出聲,“我法外開恩也不過是因為私心,實不相瞞,你殺的一人我已不爽很久了。”
判官咳嗽了聲,“殿下,慎言。”
隨之遊:“哪個?”
閻王卻已經收到了判官的提示了,不再多說,只從籤筒抽出了令牌,“押下去,投入輪迴道。”
一陣白光襲來。
隨之遊再睜眼,面前便已經懸浮起一碗湯了。
如果沒猜錯,這便是孟婆湯了吧。
想到這裡,隨之遊握著碗就開始咕咚咕咚一陣牛飲。
於修仙界浪費這麼許多年,她終其一生竟無從尋得大道。事到如今,便索性前塵隨風去,苟活於世吧。
她釋然了。
隨之遊又想。
這湯藥怪難喝的。
她意識逐漸混沌,只覺得身體緩緩下墜,昏昏沉沉中,不再有知覺。
鴻蒙派的劍尊繼承人飛昇失敗後,竟是魂燈直接滅了,連屍首都沒留下。
這件事在整個修仙界傳得沸沸揚揚,眾修仙人津津樂道了百來年後,又聽說隨真人的徒弟鹿淞景連破兩層境界修為達到了金丹中期,堪稱修仙界最年輕的金丹劍修,隨之遊殺夫證道這事便不再有人關注。
再加上這百來年各界異動,八海哀號不絕,妖魔界的妖修魔教門派都有進軍修仙界之意等亂七八糟的事情,隨之遊的故事逐漸埋上灰塵。
修仙界總是如此,遼闊的土地中總有天才輩出,閃爍的光芒便能供人津津樂道。但也正因漫無止境的時間與歲月,這些光芒萬丈供人敬仰的天才便也總會以極其不體面的姿態墮落神壇,零落泥土中。
淒冷的夜色中,星星點點的雪落在河流上,河流附近正是一處有些破敗的木屋,紙糊的窗上映出點極為黯淡的黃色光芒。
一桶又一桶熱水被倒出來,嫋嫋的霧氣盤旋向上飛去,消散在空氣中。
許久。
嬰兒哭啼聲打破了寂靜的夜。
緊接著便是一道興奮的女聲,“生了生了,是個女孩!”
粗獷的男聲也響起,“那我娘子呢!她沒事吧!”
接生婆“嘖”了聲,話音不滿,“我張婆子的手藝您還不信啊,您夫人啊好著呢!”
緊接著,便又是男人的一番道歉和討好似的誇讚。
張婆子收了錢,這才眉開眼笑,踏出了木屋後被冷得一哆嗦。
她攏了攏衣服,挑著燈籠,跟其他幾個婆子說著小話,慢慢的幾個身影便也消失在夜色中。
屠戶無助地抱著嬰孩,看向病懨懨躺著的女人,“娘子,你好好歇著,明日再看罷。”
“讓我好好看看。”
她提著一口氣,虛弱地招了招手。
屠戶拗不過,抱著嬰孩湊了過去。
女人仔細看了看嬰孩,醜醜的小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