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記得?”衛名歪了歪腦袋,“唔,雖然有點暈暈乎乎的,但我還沒有醉倒不省人事啦,當然記得。嘿嘿,還記得,你說要給紅包壓歲錢的!”
薛輕塵莞爾,感情就為了他的紅包一大清早跑來。摸摸衛名的頭髮:“名兒今天好漂亮。”
衛名不滿的撅嘴,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那件粉色的衣袍,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穿這麼嫩這麼女人的顏色。因為性格不喜張揚,衛名偏愛色調偏暗,樸素簡潔的衣服。
今天早上碧柳和瀧煙把這件粉色的衣衫往他身上套的時候,他可是掙扎了好大一會兒,不過在司竹巴巴的捧著另外一件紅的刺人眼的外衫站在他面前的時候,衛名很沒有骨氣的妥協了。
他才不要穿那件和喜服有的一拼的衣服,想起碧柳和瀧煙那不懷好意詐的笑臉,衛名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
一塊玉佩掛到衛名脖子上,衛名好奇的拿起來端詳,一塊逗號形狀的玉佩,中央還有一個洞,瑩白光潤,就連衛名這個外行都看的出來,是塊上好的玉。
“這是什麼。”
薛輕塵不語,卻掏出了另外一塊玉,一模一樣的形狀,只是衛名的是瑩瑩的白,薛輕塵的是溫潤的黑。
薛輕塵將自己的手中的玉佩湊到送給衛名的那一塊邊,貼合的完美無瑕,無一絲縫隙,儼然是一塊完整的太極八卦圖。
衛名黑線:“呃……輕塵,這個,這個……該不會是你|娘留給你和你未來媳婦兒的吧。”
薛輕塵勾了勾嘴角,卻像是在哭,輕輕撫摸著兩塊玉佩,澀澀開口:“是我妹妹的。”
衛名一僵,他知道,薛輕塵告訴過他,他有一個妹妹的,乖巧可愛,總喜歡黏在他身邊甜甜的喊他哥哥,可惜,薛將軍獲罪的時候,薛輕塵的妹妹也被貶為軍妓,為了救哥哥逃出去,竟然犧牲自己去勾引那幾個看押薛輕塵的獄卒,想偷到大牢的鑰匙,誰知竟遇上了幾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被生生折磨致死,卻沒有救出自己的哥哥。
衛名輕輕抱住薛輕塵,緩緩喊了一聲:“哥哥。”
幾乎是在自己喊出那兩個字的同時,衛名覺得自己的肩頭迅速的溼了。衛名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狠狠憋住自己的淚意,抱緊了薛輕塵。
半柱香後,薛輕塵摸了摸衛名的頭髮:“名兒,謝謝你。”
衛名抬頭,看著薛輕塵紅紅的眼眶微微一笑:“你妹妹會很高興的,因為你沒事。吶,輕塵,你可以把我當弟弟啊,我以前說過吧,其實,你想把我當妹妹,我也會委屈一下答應的啦。哎呀,好啦好啦,大過年的,不要這麼傷感嘛。來,美人兒,給爺笑一個。”
薛輕塵笑出來,彈彈他的額頭:“名兒什麼時候也學壞了。”
衛名攥著那塊玉佩,又摸了摸自己衣領裡的戒指,最終還是放棄了。那枚戒指是他唯一的寄託,他不能失了自己唯一的根,在這異世漂泊的像顆浮萍。
在薛輕塵那裡蹭夠了,衛名被碧柳提溜回未名居吃早飯。一大清早就被瀧煙和碧柳逼著塞了一肚子的餃子,衛名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溜達出去給自己相熟的人拜年。
在府裡走了一圈,好多短工都回家過年,府裡的人比以往少了些許,卻絲毫不顯冷清。衛名從大廚房那邊轉出來,兜兜轉轉的去了福伯那裡。
“福伯伯過年好,祝福伯伯身體健康,笑口常開!”衛名笑靨如花,一張嘴甜死人。
老管家福伯見了衛名心花怒放,捋著鬍子一張臉笑成朵花,從懷裡摸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塞給衛名。
“好好,名名也過年好,來來,拿著,福伯伯給的壓歲錢。”
衛名囧,福伯這個“名名”是改不了口了。名名二字一出口就徹底毀了福伯精明幹練的王府管家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