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名看著抱著花盆的年輕小夥子用扇子擋住臉竊笑,難道這就是情人間送花的鼻祖?話說這個花送的也太沒有美感了,抱著個花盆,也不怕把花盆裡的泥土蹭到自己的新衣服上。
說不定可以發展一下包裝產業……哇咔咔,他果然很有商業頭腦。
穆天凌跟在衛名身邊看見衛名嘴角那一抹詭異的笑容,生生打了個冷戰。本來嘛,衛名想大笑,但鑑於人太多,大庭廣眾之下還是需要保持一下形象的,強忍的結果就是笑容有點扭曲,再加上面具的僵硬效果,於是衛名的笑華麗麗的嚇到了咱的穆小童鞋。
空氣裡花香瀰漫,衛名昂首挺胸,大踏步的前進,彷彿已經看見了自己光輝燦爛的“錢景”。
街道兩邊擺滿了各色花草,其中珍惜的品種並不在少數,可惜衛名對花花草草不太來感,分不出好壞來。
正走著,眼角突然被一抹黑色吸引,衛名鬼使神差的走過去,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靜靜綻放著一株鬱金香,黑色的。
青翠整齊的花莖,挺拔修長的花蕾。璇璣的五月已經有些熱度了,衛名奇怪,耐寒不耐熱的鬱金香,居然會在這個本應是休眠期的時間段開放的如此熱烈。
更讓衛名驚歎的是,他以前不是沒有見過黑色鬱金香,但那所謂的黑色,只是一種深紫的近乎於黑的相近色。而眼前的這株……卻是純正的沒有一絲雜質的黑。
孤傲,冷漠,沉寂……衛名無端的想起玄夜,像,很像……不單單是因為他是黑色的……
“老闆,這株鬱金香我要了。”
賣花的老闆極其古怪的看了衛名一眼,然後又看了看衛名手裡抱著的黑色鬱金香,驀的變了下臉色。
慌慌張張的擺手:“這位公子,這花不吉利的,本來想扔了但一忙就忘記了,我們家還有很多別的顏色,公子換個吧。”
衛名不解:“為什麼不吉利?就因為它是黑色的?”
“對啊,哪有花會開成黑色,肯定是受了什麼詛咒,說不定上面還覆著什麼髒東西,公子……”
“不用了,我就要它。”
看了穆天凌一眼,穆大牛皮糖趕忙乖乖的把錢付了,衛名抱著花轉身離開。
人們總喜歡把黑色看成是不吉利的顏色,黑色的貓是,黑色的花也是,可是卻不知道,黑色……是最具包容力的顏色……
就像玄夜,總會站在自己身後默默守護,玄夜……
穆天凌也不知道為什麼名兒買了那盆奇異的黑色鬱金香以後,就變得很沉默,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悶頭往前走,一不小心撞上了人,衛名頭也不抬,只說了聲“對不起。”就繞過對方繼續往前走。
而被撞的人卻像被雷劈了一樣的僵硬不動。穆天凌皺眉看了一眼僵立著的黑衣男子,手上還捧著一株袖珍的紅蓮,養在清水裡很是可愛。
不深的一個瓷碟裝了大半的水,在熙熙攘攘的街上竟然沒有灑出一滴來,武功底子很強。對方帶著斗笠,看不清面容,但穆天凌心裡卻很不安,那個人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
眼前一花,黑衣人從他面前閃過,穆天凌正發呆,竟然沒有攔住,好快的身手。
衛名正悶頭往前走,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心裡一驚,抬頭看見是個帶著斗笠的黑衣人:“請問,這位公子有事嗎?”
“名……名兒……”
衛名睜大了眼,一隻手抱住花,另一隻手揭開了黑衣人的斗笠。
“玄……夜……”
本來熙攘的街上,似乎萬物都被隔絕了,兩個男子各自抱著一盆花,相對凝視。
穆天凌在一邊看著,攥緊了拳頭。那個黑衣人,是以前一直在名兒身邊的玄夜,對名兒的感情連傻子都看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