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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岑參

宜春院外,岑參亮了薛珍珠的帖子,然後便進了這白日裡不待客的地方。

“這位郎君且稍待,小的這便去傳話。”

引著岑參坐下休息後,那捧了帖子的奴僕自是朝院內而去,這些日子白日裡在外面想要拜會沈大家的人不知道有凡幾,可是都被沈大家婉拒,他還是頭回見到拿了沈大家帖子過來的。

“沈大家,外面來了位郎君,拿了您的帖子,說是前來拜會。”

看到對面那奴僕遞來的帖子,沈光愣了愣,這帖子是他前不久所作,大都給了薛珍珠,讓他在懷遠坊前見到合適去安西計程車子發放,這幾日一共也就發出去沒幾張,這還是頭回有人拿了帖子來尋自己。

這時候沈光自看到了帖子下的名刺,這名刺是拜訪時通姓名用的名片,大唐以前只有官員士人之間才能使用名刺,不過到如今便是普通人也能使用了,只不過是這使用的材料有所不同以示區別。

壓在他帖子下面的名刺用了紅箋,以泥金書寫姓名官職,“右內率府兵曹參軍岑參。”

這官職倒也尋常,只是這落款的姓名,卻是叫沈光看得愣了愣,他想起了上學時曾經背誦的那篇,“速速請來!”

看到沈光對著那張名刺發呆,王蘊秀在邊上瞧了瞧後,不由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岑大膽啊!”

“秀娘認得這位岑參軍麼?”

“怎麼不認得,當年他考中進士時,我阿孃還派人去打聽了呢!”

王蘊秀也沒什麼避諱,三年前岑參不到三十便考中進士,放在大唐的讀書人裡當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只不過岑參早已娶妻,她阿孃才悻悻作罷。

“這岑大膽……”

“當年聖人賜金放還李太白,李太白在平康坊一夜風流散盡千金,他也跟著去鬧騰了。”

聽著王蘊秀的講述,沈光才知道當年岑參和李太白在河洛那邊遊歷時,因為屬於那種能動手就絕不瞎嗶嗶的性格,沒少得罪地方上那些附庸風雅的豪強子弟,所以也得了個岑大膽的外號。

沒過多久,岑參便來到了沈光面前,對於這位早就聞名已久的岑嘉州,沈光自是起身相迎。

“見過沈大家。”

“見過岑參軍。”

沈光看著面前高大威猛,就是臉黑了些的岑參,不由暗道不愧是大唐盛世時期最傑出的邊塞詩人,這等樣貌說是軍中武將也無不可。

岑參同樣驚訝於面前沈光的美貌,大唐選官取士,身言書判,首重樣貌,他也就是這守選的三年時間裡,遊歷中原河洛,然後又在終南山裡風吹日曬地才成了如今這般黝黑模樣,當年他剛考中進士時可也是這等白皙如玉的君子。

以貌取人是人之常情,就是岑參也難以免俗,兩人相見之下,都是大生好感,接下來坐下聊天,自是投緣得很。

“岑兄大名,某早有耳聞,卻不曾想今日得見,當浮一大白。”

隨著沈光言語,王蘊秀自是在邊上為兩人倒酒,那龍膏酒的香氣濃郁,岑參亦是個酒徒,當下便舉杯道,“沈大家大名,某亦是如雷貫耳,這杯某敬沈大家。”

說完,岑參仰脖舉杯一飲而盡,沈光亦是喝乾了杯中龍膏酒,涓滴不剩。

“沈大家好酒量。”

岑參看到沈光豪飲,亦是眼前一亮,他認識的朋友裡,只有李太白的酒量叫他心服口服,這位沈大家瞧著不像是個善飲的,可這酒量著實不差。

“岑兄,也是好酒量,這杯某敬你。”

兩人又是一杯酒下肚,這氣氛頓時便熱絡起來,王蘊秀見兩人談得投機,又見岑參似乎沒有吃過東西,自起身去尋公孫大娘,讓宜春院裡的後廚準備些肉食過來。

“岑兄,某聽封兄說,他曾經寫信與你,請你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