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求報無門,就把當初受你唆使的聊天記錄和圖片文件都擷取儲存下來,然後把這張保命的記憶體卡藏在了電腦主機的散熱風扇背面。不過很可惜,兇手在施害過程中被錢安的室友打亂了尋找記憶體卡的計劃,又趕上老舊小區即將甦醒的時間段,你的第一手罪證……他沒能及時發現。”
江陌稍微一頓,禮貌性地把嘴角提起來,“順便提醒你一下,這些記錄和物證,包括當時擅動網暴詞條的瀏覽量傳播量都在那兒擺得明明白白,尋釁滋事侮辱誹謗的罪名你估計都逃不開,最低也是個共同犯罪——哦對了,當年廖翡還未成年,這個情節的嚴重程度,袁大記者,您應該明白。”
袁蘭茵臉上的囂張挑釁開始逐漸崩盤,她無意識地抖了個寒顫,乾咳了一聲,又把紙杯端起來,但即便單手託扶著,手腕也在不自覺地打顫。她垂著眼睫沒急著說話,似乎是在緩慢地盤算著怎麼在這場對峙當中尋找到一丁點對她有利的論斷,江陌就審度著她臉上霎時間青白變幻的表情,又不慌不忙地補了一嘴討嫌,“要我說……主動坦白認罪伏法也是好的,拘留所裡面條件是艱苦了一點,但好在能確保你的人身安全——畢竟兇手可一直在盯著你,袁大記者應該也有所察覺對吧?否則你也不會想盡各種辦法在我們面前刷存在感,讓陳警官明裡暗裡地給你當保安。”
“你——!”
袁蘭茵總算氣急敗壞地崩裂了那張粘糊著虛偽傲慢的臉。她與其說是失控,倒更像是畏懼於但凡她固執己見全盤否認聊天記錄截圖的真實性,眼前這兩位警察就會毫不猶豫地撤走幾乎在她身邊織籠出一張網的防線,只在她身上留下一根懸絲,然後魚餌似的把她丟進任人撕咬啃食的人海里面。
“先說好,在此之前我說的話都是事實,唆使未成年網暴宋晚晚的人是柴卿和宋之溫,我只是從旁提供資源和引導輿論的辦法,僅此而已。”
袁蘭茵抿了口水,任由水珠從乾涸的唇紋縫隙滾落下去,揉捏著紙杯的杯沿躊躇良久,幾乎盡數龜裂的神情才稍稍緩和些許,壓抑地嘆了口氣。
“三年前,在柴卿和宋之溫一再跟我打馬虎眼的時候,我其實就暗中查到過宋晚晚身上發生的事——晚渡山,流產,還有,她被網暴自殺的大致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