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一中道:“我本來還有兩處地方要去聯絡的,恰巧今天這兩處地方都派有人來,不用我再去了。”
粘不罕道:“請大人還是多留幾天吧。”一面說話一面思索要編造什麼話方能令得餘一中留下。
餘一中道:“為什麼?”
到底是速不臺心思比較靈敏,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說道:“我們出來的時候,大汗曾經吩咐過我們,要我們見過了陽天雷,方好回去。”
他以為抬出了大汗作擋箭脾,餘一中一定不敢多問,不料此言一出,卻正好給餘一中聽出了破綻,他心中暗暗好笑,臉上裝出詫異的神情,說道:“哦,大汗曾經有過這個吩咐麼?我卻不知道呢!”
速不臺道:“我們怎敢欺騙大人。這是我們臨走的時候,大汗吩咐我們的。或許大汗認為已經交代了我們,就無須向大人再說了。”言下之言,不啻是向餘一中示威:“你算什麼東西,我們金帳武士,比起你來,和大汗可要親近得多呢。”
若在平時,餘一中聽了這樣的話,定然噤若寒蟬,心裡十分惶恐的。但此際他已經明知這兩人說的乃是假話,心裡想道:“你會說謊,難道我就不會,且待我再試你們一試。”當下又是微微一笑,淡淡說:“可是我今天也接到了命令,要我們立即回國呢。”
粘不罕不知是真是假,他答應過李思南,一定要把餘一中“穩”在白家莊的,情急之下,只好仍然藉口傷勢未愈,說道:“我的傷雖然好了一些,但只怕還是不能跋涉長途。”
白萬雄忽地說道:“我有上好的金創藥,請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我給你敷。”
粘不罕道:“不敢有勞莊主,我已經敷上了自制的金創藥,要過幾個時辰,方能換藥。不過莊主的好意我也不敢推辭。那麼就請莊主把金創藥給我。待我到了可以換藥的時候,自己敷吧。”
白萬雄說道:“老朽略懂醫術,而且我這金創藥和任何一種金創藥都是沒有忌克的,還是讓我看一看吧。”
原來白萬雄對粘、速二人能夠私逃回來,已起了疑心,故此特地以贈金創藥為名,製造藉口,檢視他的傷勢。說到“看看”二字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撕開了他裹傷的繃帶。
粘不罕腿上那道傷口有三寸來長,四五分深,傷勢驟眼看去倒是不輕。但這是他自己刺傷自己的,和受別人刺傷自己的到底是有不同,自己刺傷的必然避免傷及筋骨,白萬雄是個武學的大行家,豈能瞞得過他的雙眼?
粘木罕給他識破,自亦不甘束手受擒,他身為金帳武士,本領雖然不及白萬雄,也很不弱,繃帶撕開,登時發作,一個“脫袍讓位”,雙手一扳,反扣白萬雄的虎口。這一招是從摔角手法中變化出來的招數,往往能夠敗中取勝,反制敵人。
白萬雄不懂摔角,但卻是精通大擒拿手的名家,當下一個肘底穿掌,揩尖戳向粘不罕的肩井穴。
粘不罕沉肩退步,左腳一勾,雙拳齊出,白萬雄一抓抓住了他的拳頭,但卻給他勾著腳跟,腳步一個踉蹌,逼得鬆手。
粘不罕的拳頭給他抓破,鮮血淋漓,大怒喝道:“你敢對我無禮!”白萬雄冷笑道:“你以前是我的客人,我自然不敢對你無禮,但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客人而是奸細了,我還能放過麼?”
就在白萬雄與粘不罕開始動手的時候,速不臺也突然發難,向餘一中撲去。白千勝早有準備,立即將身體遮住餘一中,拔劍截斬速不臺的手掌。
速不臺喝道:“撤劍!”使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強奪白千勝的長劍,白千勝一劍刺空,手腕已給他指鋒鉗著,火辣辣的作痛。白千勝應變也真了得,左掌橫掌如刀,一掌劈下,速不臺識得厲害,不敢給他劈中,當下側身一閃,橫肱將他撞開。白千勝的長劍雖然沒有給他奪去,但這一招如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