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嶽託臉色深沉,皺眉說道。
對方是自己的兒子,嶽託只好收起臉色,儘可能溫和一點。其實,他自己都很清楚,洛洛歡的毛病,都是被他嚇出來的。每次洛洛歡見到父親,父親都是一臉的嚴肅,他想要不緊張都不行。
“漢狗,漢狗起來鬧事了。
洛洛歡使勁兒的咽口水,急急忙忙的說道。
“嗯?”
嶽託頓時眉頭大皺。
洛洛歡帶來的,還真的不是好訊息啊!
大金軍最怕的,就是在前線戰鬥的時候,後院又起火。後院起火的主力,當然是那些漢人奴隸了。他們的人數,可是相當的不少,分佈的區域,也非常的廣泛。
以前,大金國為自己的控制區內,有幾十萬的漢人奴隸而自豪。漢人奴隸負責給大金國生產一切他們需要的物資,為大金國的高層服務,承包了大金國的所有非戰鬥任務。有漢人奴隸在,大金軍只需要專注於戰鬥就行了。
可是現在,這些漢人奴隸,已經不是大金國的驕傲了。他們是大金國的麻煩。隨著大金軍的不斷損失,大金國對這些漢人努力的威壓力度,正在逐漸的減少。同時,又有大量的虎責軍的細作,潛伏在漢人奴隸的中間,煽動他們起來反抗。
剛開始的時候,漢人奴隸的暴力反抗,還是比較少的。那時候的大金軍,力量還很強,要鎮壓這些鬧事的奴隸,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自從大金軍在北直隸失敗以後,漢人奴隸的鬧事次數,還有暴力對抗的程度,都大大的加劇了。
以前,鬧事的奴隸,最多隻有幾十人,頂天就是幾百人。現在,動輒就是幾千人,甚至是上萬人。以前,鬧事的奴隸,除了木棒和農具,根本沒有專業的戰鬥武器。現在,長矛、彎刀、弓箭,一色俱全,就差沒有火槍大炮了。誰也不知道,他們的武器,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又是從什麼渠道進入遼東的。
特別是今年的開春以後,漢人奴隸們暴力對抗大金國統治的事件,可謂是層出不窮。惱怒之下的大金國,對這些漢人奴隸,採取了血腥的鎮壓手段。然而,大金國的殺戮,越是血腥,起來反抗的漢人奴隸,數量就越多。最後,整個遼東的漢人奴隸,好像都處於待爆發的狀態,令人心悸。
蓋州衛周圍的漢人奴隸,其實都已經進行了專門的處理,前線已經沒有漢人奴隸,只有耀州驛、塔山鋪一帶,才有漢人奴隸的存在。
這樣做的目的,當然是為了避免漢人奴隸和虎賁軍直接接觸。要是虎責軍和漢人奴隸聯手,一前一後的發動攻擊,大金軍就要迅速的土崩瓦解了。
“情況到底如何?”
“你慢慢說。”
嶽託不得不放慢語調,緩緩的說道。
他打手勢,讓自己的兒子,不要太緊張,慢慢的將事情說清楚。
其實,就算沒有洛洛歡詳細的報告,嶽託也能估計到,應該是耀州驛或者是塔山鋪的漢人奴隸,發生了暴亂。那裡有大約五萬人的奴隸,暫時不知道參與暴亂的,到底有多少人。
說真的,這的確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現在,大金國對於這些漢人奴隸的處理,的確是非常的敏感。輕不得,重不得。之前的情況表明,對漢人奴隸大開殺戒,引來的只有更強烈的反抗。特別是在目前這樣的背景下,對漢人奴隸大開殺戒,唯一的後果,就是整個遼東,都遍地烽煙,大金軍自己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和漢人奴隸講條件,議和,那也是不可能的。漢人奴隸們都知道,大金軍的統治,是不長久了。虎賁軍這邊,《均田令》就是最大的誘惑。可以獲得人身自由,還可以獲得屬於自己的田地,還有比這更有誘惑力的條件嗎?因此,無論大金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