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拜曹操為相也不無不可。”
劉協沒想到吳碩也會站到蔡吉那一邊,瞠目結舌之下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倒是董承搶先一步替其質問道。“吳大夫何出此言!世人皆知曹操狼子野心,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今陛下加冠在即,爾等不思輔佐陛下親政,卻接連獻媚權臣。究竟是何居心?”
董承一席話可算是說到了劉協的心坎裡。話說劉協與蔡吉同歲,今年剛巧滿二十歲。依照兩漢的習俗,男子滿二十就可行加冠之禮。一旦完成加冠之禮,就表示劉協從一介少年成長為了成年男子。滿朝文武自然也就不能再以劉協尚未成年為由阻止他親政。因此董承的話音一落,劉協便隨之挺起了胸膛擺出一副“朕要親政”的架勢。
然而吳碩在政見上雖與尚書令荀彧有諸多分歧。但有一點看法兩人卻是一致的,那就是現在的劉協還不適合親政。誠然劉協這些年來一直都努力學習做一個明君。但這世上有許多事情並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成功的。特別是權利這等事不僅要看個人才華,更要看運,看勢。姑且不論劉協的運氣如何,至少目前的局勢對漢室並不利。所以吳碩和荀彧都認為漢室現在需要一個像曹操那樣的能臣力王狂瀾。兩者的區別在於,荀彧認為劉協只要安安分分地做好周天子,放手讓曹操為大漢平定江山便可。而吳碩則認為,因由文武百官一同輔佐天子,不可任由曹操一家獨大。所以就算明知會讓年輕的天子不悅,吳碩還是實事求是地向其勸阻道,“陛下明鑑,眼下天下未定,還請陛下暫緩親政,以大局為重。”
眼見吳碩再次一忤逆自己的意願,劉協的臉面頓時漲得通紅。卻聽他不服氣地反駁道,“蔡安貞雙十年華,便已統領大軍征戰河朔,其功績更是絲毫不遜於曹操。朕與蔡安貞同歲,又是堂堂男兒之身,如何不能親政?如何不能御駕親征?”
“陛下有此決心,實乃大漢之幸。”董承連忙跟著一起附和道。當然他之所會如此賣力地支援劉協親政,說到底也是為了自己的權勢著想。兩漢的朝堂從來不缺外戚專權。然而董承與曹操雖同為外戚,可曹操是先有了實力再做外戚。而他董承除了外戚的身份之外別無它長。甚至還頂著董卓餘孽的帽子。這就意味著董承的權勢完全取決於皇權的大小。劉協的權利越大,董承的地位也會隨之水漲船高。相反劉協要是一輩子做傀儡,董承也只能一輩子做個掛名車騎將軍。所以劉協能否親政對董承至關重要。一旦劉協親政,董承便可取得實權,做一個名符其實的車騎將軍。
然而面對一心想要親政的劉協與董承,吳碩卻在心中腹誹。天下間雙十年華的男女有萬萬千千,蔡安貞卻只有一個。當然這話並不能當著劉協的面說。在天子身邊侍奉多年的吳碩十分清楚劉協的性格。幼時顛沛的經歷讓劉協形成了既好強又敏感的性格。過度刺激年輕的天子只會適得其反。所以吳碩在沉吟了一片刻之後,便打算換一種方式來說服劉協,“陛下明鑑。孫子云,兵者國之大事也。陛下手中一無虎符,二無兵馬。就算親政,又能如何?”
吳碩的反問直擊劉協命門。就算他再怎麼不服氣,也無法忽視沒有兵權的軟肋。就像之前曹操在官渡不打一聲招呼就直接處死了兩個朝廷命官。劉協固然是氣得牙癢癢。但礙於袁紹正大兵壓境,加之那兩個文官也確實有臨陣脫逃之嫌,於是只好捏著鼻子無視了曹操的囂張之舉。那怕是先前力挺劉協的董承這會兒也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吳碩見狀便趁熱打鐵道,“勾踐臥薪嚐膽,而後滅吳。陛下剛及弱冠,曹操已年近五旬,何須急於一時?”
吳碩一蕃推心至腹的進言讓劉協不禁想起了早年從李達那裡聽來的蔡吉事蹟。是啊,像勾踐、蔡吉這樣的人都有忍耐的時候,自己身為天子又如何不能為大漢江山忍一時之氣。想到這裡,劉協再次拿起了那份奏摺一咬牙道。“罷也,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