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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說了許多無理的活。出來才驚國色,再逢絕豔,又鬧下這一場笑話,吃虧丟人。趙霖雖是盟交至契,自家兄弟,終是不好看相。朱人虎越想越慚愧,簡直無以自容。嗣見趙霖將自己捧向榻上放落,只顧檢視傷處,一言未發,後又匆匆趕出,料定事還未了,少時拿什面目去見主人?傷處敷藥以後,痛雖稍減,腫仍未消。趙霖又一去不回,不知下文如何。

朱人虎方在慚愧難受,忽聽屋外有人走來說道:“似令友這等人,小弟實不敢比於朋友之列。王兄請自進去,把月姑之事告知,喚他同往洞外,會齊之後,往小流洲水閣上,吃完酒飯,同謁見我師孃,再看他的運氣如何吧。”隨聽另一人低語了兩句。前一人還未答話,只冷笑了一聲,便自走去。聽出一個是先遇少年,答話的人正是拜弟王謹,已知道前事。想起三個人結拜,只王謹先輩是趙氏家奴,出身微賤,本覺不稱。無如趙霖約他在前,又是大哥居長,村中更是習俗難移,照著祖遺村規,原不許人論什門第,當時勉強承諾,後見王謹恭謹小心,凡事退讓,永不逞能,日久相安,除偶然想起未能免俗而外,平日情分,也頗親切。趙霖更是喜他,無事不借,仗著受村入、耆賢愛重,最得眾心,日為王謹揚譽增重,近幾年來,村人對王謹也全加了禮敬。固然趙霖處處提攜,一半也是他對人謙恭誠懇之故。本是一盟弟兄,原無所謂,誰知三人同出,只自己一個丟人。他不同來,單是趙霖在場,也還無妨,身是二兄,偏現世在他眼裡,真個愧死!

正愧悔間,王謹已經走進,喚道:“二哥復原了麼?”朱人虎不知王謹因他素常好高性做,永不吃虧服低,恐其負愧,問的乃是昨日中毒的事,一時愧忿交集,脫口答道:“愚兄雖是無狀,這兩山女率獸傷人,也決非什麼善類。此番回山,我必訪出她部落所在,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王謹已聽韋萊告知經過和兩山女的來歷,知道其曲在朱,與人無干。就算山女太兇,甫受人家救命之恩,醒來便開口調戲,又當何說?因他為人護過,不便勸說,便笑答道:“我不是說這個。二哥可知我們弟兄三人,全都九死一生麼?”朱人虎本不及向主人詢問經過,後又只顧氣急羞愧,通未想到前事,便間道:“昨日我在懸崖險石之上,似聞一股異香,人便失去知覺。醒來見一少女,才知昏臥了一夜,未得細談,和你說話那人,便來將她喚走,詳情尚未知悉。如今想起昨日經歷,實是奇險。休說是人還昏倒,便好好的,那等奇險所在,要把我們三人全救上來,也是極難之事,我聽你和他們還談得來,想已聽說過了。”

王謹隨將遇救詳情告知。並說這裡不特主人全傢俱是異人,所豢神獸連喬和新收服的碧狳尤為靈異。幸與青衫老人有交,特蒙厚待,諸多優容等語。朱人虎此時已成鬥敗公雞,盛氣色情一齊消散,便王謹不規勸,也不敢胡來了。聞言知他乘機警告,雖是好心,終覺愧對,作聲不得。王謹看出他意有愧悔,才說:“先因中毒,不至下午不能進食,遲到現在,大哥和主人均在門外等二哥小弟出去,同往小瀛洲,用完酒飯,去見主人之母陳老夫人。我們去吧,聽說大哥和主人還有事等二哥去商量呢。”朱人虎此時實在無顏再見外人,無如身在人家,無處逃避,變成了個醜媳婦不能不見公婆,同時又覺腹飢思食,沒奈何,只得垂頭喪氣,立起身來。王謹也沒法深勸,相偕同出。

到了外面,韋萊未在,只趙霖和嵩雲談鋒正健,見二人走出,迎將過來。趙霖自向朱、王二人執手慰問,便是嵩雲也因趙霖再三求告,極口代朱人虎分辯,說他向未如此荒唐,必是中毒昏迷時久,神志失常之過,嵩雲不好意思,只得應了,所以見了朱、王二人,依然笑語從容,和沒事人一般。朱人虎經趙霖引見之後,心始稍安,終是愧極。趙霖便問二人:“可見韋兄?”嵩雲笑道:“小世弟性情固執,他出來在前,你和我談天,背向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