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挑眉;勸解的那人倒是一個人物;說話的時機倒是恰到好處。在人家將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再出來說些好聽的;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偽君子呢。
安言眉梢一挑;掀開簾子;邁步就朝著那群人走去。
目之所及處;是五六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人;幾人均是儀表堂堂;身上更是隱隱的有著威儀之態;一眼看去;就知道這些人定然身份不凡。安言眸光一動;笑著迎上去;道:“幾位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你就是這百草堂的主人蘇大夫?”那個被稱作玉榮的;初時諷刺安言的人直接站出來一步;伸手指著安言就問道;話語之中的質疑和輕挑顯而易見。
安言面色未變;倒是一邊站著的白平和半夏對於他的語氣和態度極為不滿;面上隱有怒色。
“正是;有何指教?”安言面上依然帶著幾分溫和的笑容;但是說話的語調卻是凌厲了幾分;明快之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肅殺來。
沈擴一驚;抬頭認真的看了安言幾眼;看著眼前一身青衣;氣質優雅淡然的女子;忍不住側目幾分。他在宮中接受了秦帝的命令之後;再加上心頭的不快;遂一路快馬加鞭而來。本來以為會看到一個巧言令色;善於狡辯的狡詐婦人。誰知道眼前看到的女子;卻是和想象之中的差得太多太多。眼前的女子就像是一株盛開在喧囂的菊花一般;素雅溫然;只那般靜靜而立;就給人以最難忘的印象。
不過;驚豔也只是瞬息之間而已。驚豔過後;沈擴的理智迴歸;就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來。他是沈擴;是皇帝太后身邊的紅人;是醫術高明;罕見的奇才;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太醫院的院首了。這般人物;心中自有屬於自己的高傲。而沈擴的心性極為孤高;但是外表卻是極為的儒雅溫和。有些人就是這般;內裡越發淡漠;外表卻是越發溫和。而沈擴就是這種;他在秦國素來有溫柔神醫玉面君子的稱呼。聽這名字;就知道一來是贊他性子溫柔;二來則是贊他相貌英俊了。
沈擴上前一步;溫和說道:“在下姓沈;聽聞蘇大夫醫術不凡;更是在丸藥一道上造詣很深;因此特意前來拜訪;望蘇大夫能夠指教一二。”沈擴將自己的態度擺得極低;面上神色也是極為的謙恭。
安言身邊站著的半夏聽到;卻是不喜的皺了皺眉頭。他腳步微微動了動;想要上前提醒安言;說剛才在這個沈擴身邊的人詆譭安言的時候;他雖然也有阻止;但也只是輕微而已。因此;只第一眼;半夏就不喜歡沈擴了。
安言若有所思;看著沈擴的眸光深深淺淺;讓人看不真切。沈擴只覺得安言那一雙素雅的眼眸裡面波光滾滾;瀲灩無雙。一瞬間;他的呼吸都跟著有些不穩了。在秦都;什麼美人豔色沒見過;但是此刻看了安言那雙比湖水還要清澈還要清凌的雙眸;他覺得心神竟然跟著一蕩。
“沈先生是吧?”安言饒有興味的唸叨著這幾個字;目光清亮的看向沈擴。
沈擴疑惑的挑眉;不知道安言何意;但還是笑著說道:“正是。”
安言認真的看了看沈擴;然後話鋒一轉;突然凌厲說道:“恕小婦人無知;竟然不知道來向人討教的還有這般粗俗無禮的?”
這番話擲地有聲;帶著幾分冷冽的鋒芒出來;安言的面色也是驟然變冷;周身氣息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沈擴有胸不過神來;剛才還笑臉溫然的女子;卻是在下一刻;轉瞬之間就變得凌厲無雙了。他當真是不知道;一個女子的變化竟然可以這般打。他眸光閃了閃;歉意的說道:“這個卻是沈某的疏忽了;我素來性子好說話;這到了外面卻是有些管不住他們了。他們也只是心直口快;並無惡意;還望蘇大夫不要見怪才是。”
心直口快;這樣也能算是心直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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