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盯著莫城盯得有些久了，顧昭昭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輕咳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了眼。

“小心眼”

顧昭昭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聲。

隨後，她側身坐進了車裡，剛一坐進去，那熟悉的薄荷香氣就撲面而來，縈繞在她的鼻尖，讓她原本還有些迷糊的頭腦瞬間清醒了過來。

顧昭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這麼糊里糊塗地上了莫城的車。

看見莫城也坐了進來，顧昭昭心裡越發著急，連忙開口說道：“不麻煩你送我，我給我秘書打電話。”

說完，她就趕忙伸手去按開門鍵，可不管她怎麼按開關，那車門卻像是跟她作對似的，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緊緊地關閉著。

顧昭昭又著急又無奈，只能回頭看向始作俑者莫城，只見莫城正目視著前方，那表情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顧昭昭此刻的窘境一樣。

“顧昭昭，我覺得你欠我個解釋，你不想找個時間跟我好好聊聊嗎？”

莫城的目光看似專注地看著前方的道路，可那微微握緊方向盤的手，指節都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了，已然將他此刻內心的波瀾暴露無遺。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我當時說的很明白了。你快開門。”

顧昭昭的語氣裡滿是急切，她現在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只想趕緊逃離這個讓她倍感壓力的空間。

在她看來，過去的感情就如同已經翻過去的書頁，再去翻動、去提及，只會徒增煩惱罷，而且那些曾經的甜蜜與痛苦交織的過往，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去重新面對，所以此刻只想不顧一切地離開莫城的身邊。

“繫好安全帶。”

莫城像是根本沒聽到顧昭昭的話一樣，語氣依舊平淡卻又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自顧自地說道。

他心裡很清楚，就算顧昭昭現在滿心抗拒，不想好好聊，可好不容易才把她留在身邊，怎麼能輕易就順著她的意願放她走。

他側頭看了一眼顧昭昭，看著對方那溼漉漉的眼睛裡滿是自己的倒影，莫城的嘴角又不由自主地揚起了一點弧度，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接著用帶著些許曖昧的口吻說道，“或者我給你係？”

那話一出口，讓車內原本就緊張的氛圍又多了幾分微妙的感覺。

“不用了。”

車子緩緩啟動，在路上平穩行駛著。

莫城又恢復了他最原本的氣質，整個人彷彿被一層冷漠的外殼包裹了起來，顯得冷漠到讓人難以接近。

他就那樣靜靜地開著車，眼睛直視著前方的道路，一句話也不說，車內安靜得只剩下車子行駛時發出的輕微聲響。

沉默的氛圍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得顧昭昭心裡越發忐忑不安，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份寂靜，只能坐在那兒，眼神時不時地看向車窗外，心思卻早已亂成了一團麻，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情況。

顧昭昭一邊咬著嘴唇，心裡一陣悱惻，她想著自己當時分手的時候，確實是把壞人的角色演得淋漓盡致，那些傷人的話估計到現在都還像刺一樣紮在莫城的心裡。

莫城恨她那也是應該的，如果現在把話都說開了，能讓莫城解解氣，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自己這一輩子似乎也已經成了定局，很多事兒都沒辦法改變了，跟莫城把過去的事兒說清楚，也算是少一個遺憾吧，這麼想著，她心裡反倒坦然了一些。

莫城偏頭看了眼被顧昭昭自己咬的殷紅的嘴唇，不動聲色地轉回頭去。

……

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莫城所說的好好聊聊，竟然是把她騙回家裡不由分說地親上來。

顧昭昭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