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了,還什麼名節不名節的,小命才更重要一些。算了算了,咱們都別走了。他顧飛舟要走,便隨他去吧。”柳棉棉道。
“棉棉,可咱們也不知要叨擾人家到什麼時候。”
“雲姊姊,眼下先保住小命,再慢慢找那妖物吧。說不定幾日後,你的蘇天鶴就能來救咱們了。”
“什麼叫‘我的’!”雲玲紅著臉抗議道。
如此一來,兩人便又住了下來,繼續照顧那嬰孩。
半夜,具富國如往常一樣,夢遊出了後門。
雲玲迷迷糊糊醒來,藉著月光,忽然瞧見柳棉棉端正坐著,手中握劍,那劍尖,距離嬰孩的面部不過一寸。
她“哇”的一聲驚呼了出來,柳棉棉驚得一抖,劍尖便斜出去幾分。
便在此時,嬰孩渾身放出光,雙目也變成紅色。柳棉棉狠狠刺了下去,誰知那劍一觸及嬰孩身體,劍身便瞬時燙得通紅,她抓握不住,鬆開劍柄,右手已經被燒得焦黑。
待痛感傳來,柳棉棉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大喊道:“顧飛舟!”
“來了!”
後門被推開了,顧飛舟扛著癱軟如泥的具富國的軀體,走了進來。
當下,即便是肉眼凡胎的雲玲,也一眼便看出這具富國並非人類了——那軀體軟得像是煮過了頭的湯餅一般,看不出任何骨關節存在的跡象,渾身上下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癱軟下來。
準確地說,這具身體,只不過是一張人皮。
“這……這是怎麼回事……”雲玲徹底懵住了。
“還不明白嗎雲姊姊,一直以來都是這個嬰孩在控制具富國!”
原來,柳棉棉早已看出來了。
她和顧飛舟偷偷交流過,顧飛舟所做出的測試,並非是在測試具富國的反應,而是在測試那嬰孩。
尋常人家的嬰孩,智力雖然並未成熟,但對外界的感知極其敏銳,屋裡那樣大的動靜,嬰孩都無動於衷,而在其他時候,並未表現出痴傻的症狀。這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
只是因為,在他要測試具富國時,這兩具身體的共同主人,只能將所有戒備都放在了具富國身上,讓具富國配合顧飛舟做出反應。
這妖物沒想到的是,顧飛舟虛實之間,竟聲東擊西,將他識了個徹底。
而柳棉棉,早就知道具富國非人,故而對這嬰孩的關注比顧飛舟還要早。
此刻,那嬰孩也不再裝了,開始放聲冷笑。
那聲音,既像童子,又像老翁。
隨著他的冷笑,整個房間的溫度開始急速上升,他的身體開始發光、發熱、慢慢變了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