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今晚來此的任務只有一個——配合這些大力士一道,將那車拉馬扛好不容易運上山來的巨大玉石,扛上高臺。
蘇天鶴和那少年聽了,都不禁大感驚奇,想要再問幾句,竇三郎竟然便策馬下山去了。
“嘿,你叫什麼名字?”那少年偷偷問蘇天鶴。
“某叫蘇子虛,你呢?”
“沈聽風。”少年拱了拱手,道,“他是怎麼找到你的?”
“這個麼,我在大業坊跟人動手,被他瞧見了。”
“那你一定力氣很大嘍?”
蘇天鶴直搖頭道:“我沒覺得。”
“其實,我知道他叫我們運這些玉石是準備做什麼。”
“你知道?”
“當然。”沈聽風得意道。
“說來聽聽。”
“他一定是在鬼市和別人下了重注!”
“鬼市?”蘇天鶴想到了柳棉棉。
“是啊,如此奇怪的任務,不是在鬼市和人打賭,還能有什麼解釋。”
“這……那他到底在賭什麼啊?”
沈聽風左顧右盼了一番,悄悄道:“他在賭——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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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街鼓早就敲過了,雲玲在旅店中坐立難安。她想要去找蘇天鶴,可又怕蘇天鶴忽然回來。
旅店房間不多,隔壁住著個婦人。隔音很差,婦人不知是不是患了癆病,一直劇烈地咳嗽,像是不將肺咳出來絕不罷休。
不知咳了多久,隔壁房門被推開了,一個男子嘶啞著嗓子心疼道:“婉娘,你……你竟然吐了這麼多的血!”
“宋郎……咳咳……我……我實在撐不住了……”婦人一面咳嗽,一面心灰意冷地哀叫道。
這對夫婦口音聽上去像是蜀地人士,婦人病重,說話較慢,雲玲能聽懂大半。
“別怕,端公來了,端公來了。”
原來她丈夫宋郎又帶來了一個人,那人似乎是個郎中,很受宋郎的信任。
但云玲繼續聽下去,所謂的“端公”,似乎又不是郎中。只聽他口中振振有詞,念起了咒語。那咒語還帶有音調,時而高亢,時而低迴,聽上去難聽之極。
雲玲明白了,這人是巫師,就和子虛島上的神巫女丑一樣,專以巫術為人治病。
等等,聽這端公的聲音,怎麼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