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說皇后到底是什麼意思?”
淑妃笑了笑,折了一枝開得正豔的花朵,拿在手裡把玩,輕聲道:“這宮中便只有我是個無權無勢的出身,誰坐淑妃這個位置都沒有我坐,來得讓她放心。
紫蘇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上前,壓低了聲音,道:“娘娘的意思是,皇后在為太子鋪路?”
淑妃挑了挑眉,“這輔路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兒鋪的,只怕早就鋪好了,我只不過是她力圖保險的後著而已。”沉吟了片刻道:“她那身子,我看要拖過今年冬,很難。”
紫蘇點了點頭,“可不是嗎?聽說,太醫院那些名貴的、吊命的藥就沒停過。”
淑妃再次回頭看了眼自己剛才走出的那座宮殿,沉沉的嘆了口氣,“這宮中,不任她對付了多少人,於我,卻總是有恩的。”
“娘娘的意思是?”紫蘇看著淑妃。
“真有那一日,我當奉守今日之諾。”
“小姐,有人攔了路。”
車伕轉了身對車內的梓清輕聲道。
梓清撩了車簾,去看那攔車之人,見是一臉帶寒霜,眉目周正的丫鬟,不由得愣了愣,轉而對香雅道:“下去看看。”
“是。”
香雅撩開簾子,一個縱身下了馬車,朝那丫鬟走去。片刻之後,返了回來,對梓清輕聲道:“奉國將軍府的蕭小姐想見一見小姐。”
梓清蹙眉,這些日子悶在府裡,好不容易挑了今天出來遊玩一番,不意卻被人堵了路,還是個來頭甚大的。轉則卻又想到,這位蕭小姐已經是太子妃人選,想見自己,只請讓人上府說一聲便是,何必這般攔在路上?
“你去告訴那丫鬟一聲,就說前面不遠處是客上居,我請蕭小姐喝一杯茶。”
“是。”
香雅回身,與那丫鬟輕聲耳語一番,梓清便見那丫鬟頻頻朝自己看來,片刻,點了點頭。返身走了,梓清便對車伕道:“去客上居。”
“如儀冒昧,請四小姐海涵。”
梓清抬眼,便看到一襲明藍錦衫的蕭如儀巧笑倩兮的自門外緩緩而入。雖說將門之女,形態之上卻委實如弱柳扶風,令人心生憐愛。
“梓清見過蕭小姐。”梓清起身,遙遙一福。
蕭如儀坦然而受,轉了身,對身邊一個看似頭等的丫鬟吩咐道:“錦兒,你去點些上等的點心,難得與四小姐相遇,不可怠慢。”
“是。”被喚作錦兒的丫鬟一揮手,便不動聲色的帶走了幾名丫鬟。
梓清笑了笑,看這陣勢似是蕭如儀有話要對她說,只不知說的會是什麼?想來京中權貴相往,她與那安慶候府的夏英林同為將門之女,只怕此刻上演的便是先禮後兵吧?
“蕭小姐客氣了。”
梓清重新指了指一側空著的上位,請蕭如儀落坐,待蕭如儀坐定,她才緩緩坐定。
“如儀一直聽聞四小姐,無緣一見,今日一見,果見四小姐是那豪爽幹練之人。”
有粗壯的婦人自門外託了熱氣騰騰的茶水,為二人沖泡茶水,小小斗室傾刻間便茶香四隘。梓清暗道:好茶。又聽了蕭如儀讚歎之言,不由挑眉一笑,四兩拔千斤的道:“蕭小姐過獎,梓清只不過是一尋常婦人罷了。”
蕭如儀也不多說,只抿了唇淺淺的笑,待那婦人將茶水衝好,奉上,素手輕抬,淺淺的啜了一口,讚道:“好茶。”
梓清微微一笑,“確是好茶。”
“可見,這人亦如茶。”蕭如儀放了那茶盞,眉目盈盈的看著梓清,“好與不好,總是需要時間的是不是?”
梓清回以她一個淡淡的笑,輕抿了茶,“蕭小姐言之有理。”
“不瞞四小姐。”蕭如儀卻突然話峰一轉,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