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打破這平靜。
灼桃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世子妃說讓小姐好生安份點做她的側妃,不要惹事生事,不然休怪她狠心絕情。”
“她真這麼說了?”蔣少軒凝目看向跪在地上的灼桃。
灼桃心中暗道不好,這本就只是一個試探,不能將戲演得太過。於是搖頭道:“是世子妃院裡的丫頭說的。”
見蔣少軒常舒了口氣,灼桃不由道:“可是世子,就是一個丫頭都能這般作賤我們小姐,真到哪一日,世子妃惱了我們小姐,或是府中有人存心生事,世子妃又會怎樣對待我們小姐。”
灼桃的話一落,屋子裡便隱入了一陣安靜。蔣少軒心知,王梓淇帶來的那幾個丫頭都是忠心護主的,眼見年紀也差不多大了,可一個個都不願被指婚出去,只想著再侍候王梓淇幾日。她們這般說話卻是不足為奇的,只是這話卻終究是有些過了。
“你可知是哪個丫頭?”
灼桃不由挑了眉毛,“奴婢聽小丫頭們喊她金珠姐姐。”
“金珠?”蔣少軒失笑,也對,除了她還有誰有這膽子,王梓淇身邊的一等大丫鬟。
“起來吧,服侍側妃梳洗。”
“是。”
寧玉霜卻是狠狠的瞪了灼桃,厲聲道:“你這丫頭不能用了,我便讓世子喚了人牙子進來,打發了去。”
蔣少軒失笑道:“她一心為你,你卻要將她打發了去,這不是叫人冤死嗎。”
寧玉霜低了頭。
半個時辰後,三人朝著敬勝軒行去。
敬勝軒裡,安逸伯夫人薛氏讓人給王梓淇及眾位姨娘賜了坐,又令人上了茶。對一側的安逸伯道:“想來明年我們老兩。可以抱孫子了。”
她的話有一落,屋子裡的人臉色都窒了窒。安逸伯狠狠的瞪了眼薛氏,又小心的看了看王梓淇的臉色,見她沒什麼變化,這才長長的吸了口氣,冷聲道:“孫子又如何?孫女又如何,我有若姐兒便夠了。”
王梓淇抬了頭對安逸伯投去感激一眼。薛氏撇了撇嘴。
“媳婦,若姐兒怎的還沒來?”安逸伯問王梓淇道。
王梓淇低眉垂眸,輕聲回道:“昨兒個夜裡玩得太晚,一早下人回報說,還懶在床上不肯起來。”
薛氏剛要張嘴,安逸伯卻是連聲道:“小孩子正要長開的時候,是該好好睡,別擾了她。回頭醒了,讓她來找我,前兒皇帝賞了些新鮮東西,我給她挑了一兩樣出來。”
“是,媳婦知道了。”
這時,下人來報,說是世子,寧側妃來請安了。
薛氏臉上綻開一抹笑意,高聲道:“讓他們進來吧 ”
蔣少軒邁過了高高的門檻,就在眾人以為他會走過來時,他卻停了身子,伸手扶了門檻之外的寧玉霜一把。安逸伯的臉色一下子便冷了。眾人齊齊幸災樂禍的看向王梓淇,就連薛氏也轉了頭去看王梓淇。
王梓淇卻是低了頭,伸手扶了扶發上的那隻羊脂玉簿。臉上的神色被隱在寬大的袖袍之後。眾人無不失望,又齊齊的轉了頭去看緩緩前行的寧玉霜。這時,王梓淇才低了手,沒人知道她袖中的手在微微的抖著,她用了多大的力,才控制住那抖意。
早有下人將準備好的茶水放在托盤裡,端了進來。
蔣少軒指著安逸伯對寧玉霜道:“這是父親。”
寧玉霜從托盤中取過花盞,恭敬的跪下,輕聲道:“請公公用茶。”
安逸伯接過她手裡的茶,輕輕的抿了口,隨手從袖籠裡取了一個紅包放在托盤上,說道:“以後要格守婦德,切記尊卑有序。”
寧玉霜臉色一白,剛想抬頭去看蔣少軒,卻在聽到一聲輕輕的咳聲時,低眉垂眸道:“媳婦謹記公公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