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恨,生生打下了已成形的四個月的胎兒。”
“你胡說。”錢氏指著梓清,雙眼競似怎樣也聚不起焦光,只覺得眼前似有無數個梓清在轉,只看到一個又一個的紅點,一張又一張的笑臉,那鮮紅的唇,雪白的齒,不停的晃啊晃。“不會的,真兒,真兒她……”
“她是你們最後的希望,是嗎?”梓清半退一步,緩緩倚在崔雲驍的懷裡,抬了臉看著錢氏,看著謝沐安,看著那無數雙迎面相看的眸子,輕輕的笑,風吹起她長長的發,吹起她翻飛的裙角,“可是這希望沒了呢!”
“唔。”錢氏捂了胸口,終難抑制胸中翻騰的惡腥之味“哇”的一聲,一口鮮紅吐在身前。
崔雲驍抬頭看了眼晴朗的天空,低頭輕聲道:“午時三刻了呢!”
梓清點頭,再次抬頭盈盈一笑,對著身前眾人,緩緩一福,“眾位好走。”
第三卷:情比金堅
第七十九章
宮裡突然便傳出了冰兒被封為美人的訊息。
彼時,梓清正懨懨的倚於錦榻出神的看著窗外的那叢翠竹。錢謝滅族已過半月,她知道這半月裡上京城裡人心惶惶,當日錢謝九族七百餘人。斬在午門的血,流成了小溪。天家素來無情,套用一句老話,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富貴權勢又何曾不是?天家說你忠,你便是忠,說你好,你便是好。何處來講理的地方。
梓清忽的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側侍候的翠竹與香雅不由便轉頭看著她,“小姐這是怎麼?才短短的時間,嘆了多少氣?”
梓清恍然,未幾失笑道:“只是突然覺得無趣兒而已。”
香雅聞言,勾唇笑道:“這二公子才走了幾日,小姐便覺得無趣了。小姐好生再忍耐幾日,等二公子大紅花轎來抬,便是最最有趣兒的了。”
香雅的話聲一落,正捧了一盤手水果進來的紅袖也跟著笑道:“可不是,四小姐若真覺得無趣兒,不妨先讓翠竹姐姐給你描些花樣子繡繡。”
梓清知曉,這幾個丫頭在錢謝被誅之後,心裡都長長的出了口氣,這些日子處下來,見她是個溫婉的性子,便越發的瘋了。說話辦事,再不似從前扭扭捏捏,反到是常拿著她打趣兒,逗樂子。反而是崔雲驍,只需露個臉便能讓她們半天不出一句聲。見紅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好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素最怕的便是拿針分線的,怎的,突然說起女工的事?”
“撲哧”紅袖捂了唇笑道:“四小姐,你那鴛鴦被,難不成還要我們替你做了不成。”
“死丫頭,越發貧了你。”梓清拾了手裡的軟枕扔了過去,紅袖接在手裡,咯咯的笑了半天,道:“四小姐,你這要是傷了奴婢的手,奴婢到時就是有心也幫不了你。”
“你還說?”梓清瞪了眼著過去。
眾人又是一陣哈哈笑聲,這般的打鬧一番,眼見得便是一天過去了。不意藍總管卻起來回話道:“說是安慶候府的夏英林小姐求見。”
笑鬧成一團的人,不由得便停了笑聲,個個面面相噓,最後都將目光放到了梓清身上。夏英林,不就是崔雲驍寫與皇后結親書的那個夏英林麼?
“就說小姐身子不適,不見客。”香雅對一旁候著的藍總管說道。
藍總管看了眼梓清,見梓清沒有出聲,便應承了一聲,準備出去回了。
“請她進來吧。”梓清卻忽然道。
“小姐。”翠竹不安的看著梓清,“你大可不必見她的,二公子說過,他會處理這事的。”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要是天天來,我還天天裝病不成?”梓清嘆了口氣,對藍總管道:“請夏小姐進來吧。”
“是。”
藍總管應了聲,退了下去。未幾,身著逶迤拖地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