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容平的物件是相親認識的,彼此覺得還合適,然後就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尤其是田容平的父母特別上心。女方提出,男方得有自己的房子,小兩口婚後不和公婆一起住。丁齊的父母答應了,也給田容平買了房子。
女方還提出來房子要先裝修好,而且是男方負責出錢,按女方的意思裝修,田家也答應了。這時候家裡的積蓄已經不夠了,田容平還找丁齊借了五萬塊錢。
房子裝修好了,婚宴的飯店也找好了,田容平連婚宴的定金都交了,還有一個星期就要舉行婚禮,這時候女方又提了要求。原本女方父母說好就不要彩禮了,但突然又改口女兒養這麼大不容易,彩禮也是誠意,接親當天要拿十萬彩禮過來。
談到這裡,丁齊自斟自飲道:“十萬不算多,最關鍵的是,你已經投入了那麼,眼看就要達到目的,應該不會因為這個要求就不結婚了吧?就算你不樂意,你父母也會答應的。”
田容平晃著酒杯道:“你別跟我談心理學,我什麼都懂!關鍵是那邊出爾反爾,說好的不要,事到臨頭突然又提這個要求,讓人措手不及。你說的對,我父母著急抱孫子也許就忍了,但是我卻感覺不能忍。
父母辛苦了一輩子,為我結個婚就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還得去借錢,我這個做兒子怎麼能忍心?要借也得我自己去借,將來夫妻倆一起還!這些就不說了,更要命的是另一個要求,我是堅決不能答應的,我父母也不答應。”
丁齊慢悠悠地問道:“房產證上寫女方的名字嗎?”
田容平:“你是怎麼知道的?”
丁齊:“老套路了,你還真以為我沒見識啊?假如你們彼此真的在乎,就是因為愛情而無私,寫上對方的名字也未嘗不可。其實有時候我們不願意,內心深處的原因只是沒有看上、感情還沒到那一步。”
田容平冷哼一聲道:“聽仔細了,不是在房產證上加她的名字,而是改成她的名字。沒有我的名字,只有她一個人的名字!她說不答應就不結婚,那我就不結了。酒席已經定了,付好的訂金只能退一半,那我也認了。”
丁齊有些愕然地放下杯子,停頓了片刻才說道:“我不喜歡惡意假設他人,只說最溫和的一種判斷:極度缺乏自信,缺失感情中的信任與責任,對這個社會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有認知障礙,她才會……”
田容平直搖頭道:“你說話可真夠溫和的,也夠客氣的!不必用這麼專業的口吻,你已經不是醫生了,我也不是來找誰給她做診斷的,她有病就有病去吧。不扯這些了,來來來,喝酒!大丈夫何患無妻,天涯何處無芳草,留得青山慢慢找,哪裡跌倒哪裡搞……”
酒到酣處,說的話不知不覺就隨意了起來,田容平突然問道:“你和佳佳也分手了嗎?”假如不是酒喝得差不多了,他是不會提這種事的。
丁齊淡淡點頭道:“已經分手了,我們之間不太合適。”
丁齊和佳佳是怎麼分得手?過程誰也說不清,甚至誰也沒有主動提,好像就是這麼自然而然地發生了,在已過去的幾個月內漸行漸遠,直至不再是戀人關係。
丁齊剛剛出事那幾天,他沒有聯絡佳佳,後來佳佳主動聯絡他,表達了擔憂和關切。也許是事情太多,也許是心情不佳,丁齊沒有像以往那樣關注著佳佳,聯絡也越來越少,感情顯得越來越疏遠。
後來佳佳告訴他,要去美國過年,丁齊祝她玩得開心、並提醒她注意安全。再後來佳佳又告訴他,她打算去美國留學,丁齊送出了祝福……
想當初他和佳佳越走越近時,劉豐並沒有干涉,而今天他和佳佳漸行漸遠,劉豐同樣沒有說什麼,也許也沒法說什麼吧,一切發生得都很平淡,甚至不必有誰說分手。
丁齊正在回憶,田容平又把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