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岸,曉風殘月。
一輛馬車,載著四人及一副棺材,在林中疾馳而來。
在一個分岔路口,成兒勒停馬車。
丁珂、蝶珏、何蓇從馬車上下來。
何蓇道:“丁珂大哥、蝶珏姑娘,真不再與我們一起前行了麼?”
丁珂一抱拳道:“何姑娘,你家中之事,已基本了結,我們還要往南行,就此別過,你們多保重。”
蝶珏也道:“何姑娘,以後有緣我們會再見面的。”
何蓇紅了眼:“那你們以後有空再來看看我們可好!”
“嗯,希望你會把藥鋪開起來,我們還會來如意藥鋪的!莫要白費我給你的袪疤痕藥油方子哦!”蝶珏拍拍何蓇的肩膀笑道。
成兒這時也走過來:“蝶珏姑娘,丁珂公子,你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姐的,我們一定會把藥鋪開起來,繼續何掌櫃治病救人的胸懷。”
丁珂道:“好,時辰不早,你們趕緊趕路吧,早些將何掌櫃安葬。”
幾人約相互拜別,一南一北各自往要去的方向奔去。
何蓇與成兒的馬車漸漸走遠。
丁珂與蝶珏默默走著。雖然還完全天明,山林中也沒有行人,但兩人並沒有馭風飛行。
丁珂見蝶珏似乎情緒有些低落,便問道:“蝶珏,怎麼了?與何蓇他們分別有些傷感麼?”
蝶珏搖搖頭:“萍水相逢,相別相聚都是緣份。只是不過是下梵山這幾天,便看到了人間疾苦、生離死別,人性的狡詐與險惡,著實心裡並不好受。”
丁珂摸摸蝶珏的頭道:“不是還有人性的勇敢善良與人間的溫暖麼?你看,看似怯弱的成兒,在緊要關頭不顧性命去救何掌櫃;還有那位村民,東奔西跑,遭村人嫌棄也不放棄救治他的妻子。”
蝶珏依然嘆息:“你看那位村民一貧如洗的家,他那兩個孩子,那樣瘦弱!”
丁珂攬住蝶珏的肩,輕輕將蝶珏攬入懷中:“你已幫了他們很多了,他們會好起來的。”
然後又輕輕問道:“你餓不餓?你這幾日都沒好好吃上一些東西。”
不等蝶珏回答,丁珂又道:“你猜我背的包袱裡帶了些什麼?”
蝶珏抬眼望著他,從梵山下來,這一路,她沒有看丁珂包袱裡帶著什麼,但她已猜到了八九分。
丁珸見蝶珏這樣,無奈說道:“蝶珏真是冰雪聰明,一說便知道有什麼了。”
說著,拿下背上的包袱,從裡面拿出一包水靈花:“我們找個地方煮了花羹再繼續趕路。不過水靈花也不多,這凡間也沒有水靈花了,以後你試著嚐嚐凡間的美食好不好?”
蝶珏道:“好吧,不過我素日以花為食,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慣凡界的食物!”
“放心,我可還燒得一手好菜,我以後燒給你吃,你一定會喜歡的。”
“不許燒小兔子……”
“嗯嗯,我知道了……”
兩人邊聊著,邊走慢慢走著。
到了一處河岸邊,丁珂見水流清澈,涼風習習,很是舒服,便道:“我們就此處歇息一會兒吧。”
然後,撿來樹枝點燃,又運功將岸邊大石塊,打磨出小石鍋、石碗。
此時的丁珂較之前在寒洞打磨石鍋石碗,已是不費吹灰之力。
他舀來河水,在河岸邊燃起篝火,為蝶珏熬煮水靈花羹。
或許是這幾日,不分晝夜地勞累,蝶珏喝完水靈花羹,便靠在岸邊石塊上睡著了。
丁珂怕她睡得不舒服,輕輕將她枕在自己腿上。
自己又拿出乾糧,邊啃著邊欣賞著,晨曦初現時,水岸邊的風景。
那一刻,丁珂心中,滿是幸福感。若能天長地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