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我忍不住上前幾步,對那宗主怒目而視,“果然是你們抓了安生?你們把他怎麼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雲夫人很快就知道了。”那宗主微微一笑,凝望我的目光中帶上一絲詭異的邪魅。我微微一怔,那宗主託著水晶球伸出手來,口中唸唸有詞,水晶球冒出耀眼的藍光,像電流一般四處放射。我還沒從這詭異的一幕中回過神來,那水晶球放出的藍光便向我張牙舞爪地撲過來,像吐絲的蠶,藍光瞬間把我包裹成一個光繭。我大駭,想躲開藍光的包裹,可我發現自己彷彿被人施了定身術,完全不能動彈。
耳邊響著我聽不懂的咒語聲,嗡嗡地越來越大聲,那些藍光鑽進我的面板裡,痛徹心扉。“啊……”我痛撥出聲,藍光在面板底下閃出一個又一個奇特的符咒,彷彿一根根尖針在我的面板下游動,劇烈的疼痛幾乎將我的身體撕裂。這些渾蛋!我想張口痛罵,卻只是嘴唇無力地動了動,眼前一黑,已痛得暈厥過去。
我彷彿被困在黑暗的海底,四周響著水泡咕嚕咕嚕的聲音,我的身體置身在一片虛空之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我無法動彈,身體彷彿被什麼東西無形地束縛住,胸口悶得透不過氣。我要死了嗎?全身軟綿綿的,虛弱得沒有一絲力氣。前方出現一絲紫光,那光源像發光的鰻魚,離我越來越近,待看清那紫光是什麼東西,我駭得全身僵硬。那是一條八頭八尾的紫色的巨蛇,模樣就跟神社甬道里的八歧大蛇一般無二,紫光正是它全身的紫鱗散發的熒光,它十六隻眼睛沒有眼珠,只剩一個個空洞似的眼眶,橙黃|色的光盈滿眼眶,像一隻只鬼眼。八個蛇頭擺著奇異的姿態,虎視眈眈地看著我,我想逃,可是身體完全不由我指揮,那魔蛇似乎露出了譏誚的表情,八隻頭張開血盆大口,伴著腥臭氣直直撲向我的腦門。
“啊……”我猛地睜開眼睛,額頭冷汗潸潸。只是個噩夢,我舒了口氣。眼睛一掃,發現自己仍然身處在昏迷前的
大殿裡,只是我身處的位置有點怪……我轉頭看了看,心中一緊,原來我被凌空綁在之前綁住安生的十字架上。腳下的祭臺上佈滿尖刀,大殿裡空無一人,九王、紅葉和那個宗主統統不見蹤影。那個放著藍光的水晶球已經平靜下來,放在祭臺上。手腳被綁在木架上,已經痛得沒有了感覺。我心中苦笑,難不成我成了他們的祭品?好在他們沒像對安生那樣把我的衣服扒光了。對了,安生在哪裡?大殿裡靜悄悄的,一點聲息都沒有,安生應該暫時無事吧?他們把他抓來這麼久還沒有殺他,應該是有所圖謀。只是,是圖謀什麼呢?
我的腦袋痛起來,心裡又喪氣又覺得無比挫敗,事實上,從紅葉擄走我的時候開始,這種無力還擊的挫敗感就一直跟隨著我。幽暗的大殿、安靜的空間、詭異的雕塑,滋生出一種令人心驚膽戰的氣氛。恐懼像發了芽的種子,枝葉從隱藏得最深的心底蔓延出來,瑟瑟地遊走於全身。這是那種無法控制未知命運,和對神秘鬼怪力量自然滋生的恐懼。我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甚至當初看著楚殤凌虐蔚景嵐,接著被他丟在青樓,都沒有此刻這樣絕望。因為我意識到這次的危機,是我完全不能掌控的,他們不給我一絲縫隙鑽空子,我的心機施展不出,我不會武功只能任人擺佈。
以前經歷的種種危機、險境,我總以為是憑著自己的聰明解決的,現在看來何其可笑,我只是利用了我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若當別人不再為我所利用時,我便只能淪為俎上魚肉。
大殿內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我抬眼望去,迎上來人的目光,微微一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冥焰?”
“姐姐!”他猛地衝上前來,又驚又喜,“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你怎麼來的?”我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在這個時候見到冥焰,其喜悅之情無異於見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