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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的?”

“不錯。”月娘看我笑容冷淡,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基本上,這個賽制有幾個地方是很糟糕的。”我端起茶杯,啜了口茶,不急不緩地道,“第一,姑娘是由各大青樓推選出來的,也就是說,推出來的是珍珠就是珍珠,是砂子就是砂子。各位評委觀眾沒有選擇權,只能被動地在你們推出來的姑娘裡進行選擇。這樣的好處是,青樓事先臻選出最好的姑娘,省了評委老爺們的時間。壞處是也許會引得樓裡其他不能參賽的姑娘不服氣,既然青樓姑娘個個才貌雙全,其實可供臻別其優劣的東西是很少的,兩年一次的花魁大賽,只推一個,等於扼殺了其他姑娘成名的機會,女人的青春是很短暫的,經不起幾個兩年的等待。因為失掉一個機會,待遇便與中選的姑娘大相徑庭,而中選的姑娘在不能參加花魁大賽的姑娘眼裡,也許覺得未必及得上自己,心中不忿,管理起來肯定也頗費事。想想也是啊,原來就是質素相差無幾的姑娘,有的就天天客似雲來,有的就因為沒那花魁之名只能接待些不入流的客人,天長日久積下來的怨氣,夠月娘你頭疼的。這個,不知道月娘有沒有一些感受?”

月娘怔了怔,臉上微微帶上一抹詫色:“姑娘接著說。”

“再一處糟糕的是,評選花魁的評委都是請的有名望的大人,也就是說,這些姑娘的美醜好壞,還是憑著那些大人自己的審美觀點來決定的,換而言之,這些大人以後就會成為中選姑娘的捧場客。其他不是評委的人則失去了選擇權和說話的機會,而這部分不是評委的人裡,應該也有些高官富賈。我們都知道,每個人的欣賞水平和偏好都是不同的,每年都是那幾位德高望重的大人在那裡選拔他們的私人禁臠出來。其他人看得到吃不到,就算吃得到,為了面子吃吃這青樓花魁,卻未必是最合他們心水的。”我接著道,“如果青樓平日的宣傳做得好,把其他姑娘的特色也大肆渲染張揚,也許還不至於流掉這部分客人,若不然,長此以往,就像月娘自己說的,需得靠些個熟客勉強撐場面罷了。”

“沒想到我們京城四大青樓一直引以為傲的花魁大賽,竟然有這麼多弊端。”月娘眼中閃過一絲讚歎。其實我才不信月娘心中會想不到我說這些,做了這麼多年老鴇,這些弊端恐怕她早就心中有數吧?之所以容忍這個賽制繼續這樣搞下下,也許是要顧忌到多方面的平衡,青樓與德高望重的官老爺之間的平衡,青樓與青樓之間的平衡,這樣看起來,犧牲幾個姑娘怠慢幾位客人,也是不得不作出的選擇。畢竟,在魚與熊掌之間,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熊掌。

“那姑娘所說的‘超級花魁’,又是怎麼個玩法呢?”月娘雙目炯炯有神地望著我,“我倒是知道‘花魁’是怎麼回事,這‘超級’二字作何解釋?”

超級?怎麼解釋?按字面兒來講有點像超出級別的意思。在二十一世紀這個詞已經用濫了,別人一說就知道啥意思,哪用得著解釋,可我又總不能跟月娘說只可意會不能言傳吧?我皺了皺眉,就按字面的意思來唬唬她好了,我從圍棋盎裡拿了幾個棋子,依次間空兒擺成一條直線,一邊擺一邊緩緩道:“如果月媽媽倚紅樓的姑娘是第一級,當紅的姑娘是第二級,花魁姑娘是第三級,每個間隔便是她們之間的差距,那麼這超級花魁麼……”我將最後一枚棋子“叭”地一聲擺在離那三顆直線棋子最遠的一角,笑道,“這超級花魁,與花魁之間的距離,就差得不是一星半點,超乎想象。”

“這倒有點意思。”月娘微微一笑,道:“姑娘接著說。”

“簡單來說,就是全民參與。”我淡淡笑道,儘量避免著讓月娘聽不懂的現代詞彙,“讓選花魁不再變成幾位老爺和幾位姑娘之間的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