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然而,我卻莫名地覺得這個男子並不簡單。我的唇角浮出淺笑:“妾身多謝公子的信任。”
他淡淡地笑了笑。我接著道:“那段公子能否坦言相告,為何會在寂將軍府外流連不去,甚至對人說出將軍府邪氣籠罩這樣的話?”
段知儀只是微微一怔,便笑了:“原來夫人認識那位兇巴巴的小姑娘,這才是夫人請我到府上的原因吧?”
“是,她是寂將軍的侄女平安。”我淡淡一笑,“平安個性衝動魯莽,我相信公子這樣說,必定事出有因,妾身代她向公子道歉。”
“我怎麼會跟她一個小姑娘計較。”段知儀擺了擺手,笑道,“夫人既然這樣問我,想必已經知道寂府中有人中了邪術?”
我與傅先生對望一眼,點了點頭:“將軍府的確有人中了邪術,段公子如何得知?”
“我說了,將軍府邪氣籠罩。”段知儀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這雙眼睛,生來便與旁人有異,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我小時候常常被那些東西嚇得半死,師父卻說這是我的福緣,多少修行之人修一輩子也無法神通自得,開啟天眼。”
我背心發麻,是陰陽眼吧?從小便能看到鬼怪異物,這樣的神通,不要也罷。那平遙散人既然收他當徒弟,沒準就是看中了他這異於常人的天賦。我看了看傅先生,對段知儀道:“那段公子能否解這邪術?”
我沒對他說是誰中了邪術,也沒說那邪術是二品牽魂降,心裡除了不想張揚寂將軍中降一事之外,還想考考這段知儀的本事,他雖是平遙散人的徒弟,但以他師父那種教導方法,這人到底學到他師父幾分本事呢?只聽段知儀侃侃而談道:“寂府的邪氣,與煞星遙相呼應,邪氣越盛,煞星越亮,這邪氣能影響星象,如此霸道,在我印象中,似乎只有南疆最陰毒的邪降二品牽魂降才能做到。我說得可對?”
“段公子真是博聞強記。”我心中不是不驚訝的,見傅先生臉上也露出訝色,沒想到他僅憑觀察邪氣與星象便猜中了邪術的名字。我不由緊張起來,握緊茶杯,期待地道:“那公子可知解救之策?”
“傳說要解除牽魂降,需要有辟邪神器相助。”段知儀蹙眉道,“可是這天下擁有辟邪神器的人,恐怕不會將它隨意拿出來解降的。”
()
“為何?你知道誰擁有辟邪神器?”我倒是有辟邪神器,就隱藏在衣領下面,不過知道這是神器的,只得我、老爺子和傅先生。在這個段知儀沒說出什麼道道來之前,我是不會輕異將擁有神器一事說出來的,始終,我不敢太過輕信一個陌生人。只聽到段知儀道:“咱們天曌皇朝的護國神鼎,就能破除二品牽魂降之邪術。”
此言一出,傅先生臉色驀然大變,張口欲言,看了看我,又止住了。我心下生疑,傅先生怎麼聽到這話這樣震驚?
“護國神鼎是何物?”我嘴裡問著段知儀,眼睛卻看向傅先生。只聽段知儀解釋道:“傳說天曌國開國太祖皇帝,得仙人贈送神鼎,奉神諭揭杆起義,得掌天下。太祖皇帝登基之後,將神鼎封為護國神鼎,供奉於太廟,言有神鼎一日,即可護天曌皇朝國運綿長、國泰民安。”
自古以來有人造反,總會編造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不是奉了神諭就是得了仙物,是上天的指示,以示自己造反的合理性。我看著傅先生漸漸鎮定的表情,淡淡地道:“這神鼎,真是神物嗎?”
如果是這樣,當初老爺子為何不設法用它來救雲崢?傅先生想必是知道這護國神鼎的,否則也不會臉色大變,為什麼他要對我隱瞞護國神鼎的事?還是,他對老爺子也有所隱瞞?
“似乎從來沒人懷疑過,太祖皇帝得了護國神鼎,的確是戰無不勝,君臨天下,而天曌皇朝,也成為四方懾服的天朝。”段知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