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的看了兒子一眼,確實是兒子。
夏灼眠很自在的接過銀行卡,他不知道老父親的嘀咕,知道也不在意,畢竟父輩的人多少有點舊思想和刻板印象,不清楚現在男女之間怎麼相處都沒錯,他開心就好了呀!
聊完後回到客廳童玉綏和關姿蘭依舊在沙發上坐著聊天,氛圍很輕鬆的模樣,幾人又聊了一會這才分別,離開時夏灼眠總覺得母親看自己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在可憐他,媽這是什麼意思,夏灼眠想不明白,只能把這個疑慮放回心裡。
回去後兩人寫東西,看電視,聊天,膩歪,過的不亦樂乎,但這樣美好的日子只維持了半個多月,童玉綏一直等待的一通電話終於到來,接通,甚至沒等童玉綏出聲,那邊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傳來,“立刻給我滾過來。”
“是。”她也不反抗,應了之後開始收拾東西。
見此夏灼眠慌了起來,他不是沒有感覺,這段時間綏綏一直在說什麼要是自己離開一段時間,還說了很多一個人的假設,告訴他有事找誰,讓自己好好生活,那時他就有些慌了,可他一直假裝自己聽不懂。
如今見此哪還能忍住,他衝進房間,見她正慢條斯理的收拾東西的手,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眶瞬間紅了,聲音也大了起來,“你要走嗎?”
童玉綏聽到他有些顫抖的聲音,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心中也很是沉悶,她輕輕應著,“嗯。”
得到肯定的話的夏灼眠突然就發怒了,他衝過來把收拾好的東西丟出去,眼淚掉落,“不許走,我不許你走。”
童玉綏抱住他,懷裡的人還在掙扎,明顯很憤怒,她只能盡力安撫,“抱歉,我應該提前告訴你的。”
她猜到就這兩天,本來今天打算坦白的,但電話來的那麼突然,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掙扎累了的夏灼眠靠著他,語氣疲憊,“你早就知道自己要走?那你這段時間是為了哄我嗎?為了讓我接受你的離開?”
他忍不住回想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絕望的是,從一開始她似乎就已經知道自己會離開,卻不告訴他,夏灼眠鑽了牛角尖,就連之前的幸福都感覺像是泡沫,他不滿,生氣,又無助……
“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童玉綏趕緊解釋,更害怕他又回到之前的狀態,一想到他之前那失魂落魄的狀態就忍不住難受,童玉綏掰過他的身子,讓他面對自己,承諾道,“你等我,我很快回來,相信我。”
等,又是等,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一年一輩子,他憤怒,卻又無能為力。
他知道自己幫不了綏綏,不該拖後腿的,但他忍不住,過了許久他似乎冷靜下來輕輕點頭,轉身幫她收拾東西,剛才扔出去的東西又一件件慢慢疊整齊放好。
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讓童玉綏更加心疼。
“我……”我不走了這幾個字在喉間滾動一圈最後又咽進去,童玉綏看著他有些麻木的動作拉住他的手,輕聲呼喚這個有些夢魘的人“可以了,夠了,不用收拾了。”
夏灼眠還在繼續收拾,又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漂亮的眼睛神采不見,他把行李箱合好,又問,“還需要什麼東西。”
此時他似乎已經接受了,順從的側頭看向她,陽光傾灑而來,他的面容彷彿透著光一樣,脆弱又蒼白,像極了在醫院把自己包裹在被子裡的人。
童玉綏把人抱的更緊,她知道眠眠最近狀態有些問題,這個時候她不該離開的,但她沒有選擇的權力,這麼想著,感覺任何安慰都那麼蒼白,她揚起一個勉強的笑,“不缺了。”
“好!”夏灼眠做完這些不知道該做什麼了,站在原地發起呆來,這次是多久呢,應該不是一兩天,她收拾了很多東西,那是多久,一個月,半年夠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