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今日交給你的香露,與昨日是一樣的。”高七郎極快地反駁,看著高三郎灰敗的臉色,陰柔的臉忽地笑了,“三哥,我可以合出那樣的香品,虞氏也可以。”
高三郎其實早就想到了,他只是不願意承認。
若是虞香珠今日對他使了更厲害的迷/香,那豈不是證明,昨日他在馬車上對虞香珠說的那些話,其實虞香珠是在清醒的意識下聽他演戲的。也就是說,他在虞香珠眼中,徹底就是個笑話。
高三郎恨得緊緊的攥著手:“可惡!”
“那虞氏警惕得緊。”高七郎慢悠悠的說,“她頭回來我們鋪子,我本想引她到百香房去,好迷惑她的神智,她卻止步不前。我猜,她應是嗅到了摻雜在裡面的不一般的香氣。”
他說著,卻是嘆道:“祖父曾說過,姚氏厲害,我當時還不以為然,沒想到這幾番交手,姚氏的確厲害。”
祖父可從來不曾與他說過這些。祖父到底是偏心的。
高三郎抿緊了嘴。
“三哥不如換一家罷。”高七郎一臉的神秘,“我聽說,這離州城裡,不日便會新開張一家香料鋪子。那店家是剛從解州來的富戶之女,生得那可是容色可人。聽說她性格剛強,說不定也會招贅婿呢。”
高三郎當然也聽說了。不過他的心思全在虞香珠身上,還不曾想過要換成別的女子。倒也不是他對感情專一,而是他覺得他對虞香珠更瞭解,更好下手。
高七郎繼續道:“若是三哥喜歡,不如小弟先去幫你探探路。”
嗤,高七郎說得真是可笑。若那女子果真容色可人,他能放過?連牛太太那樣的女人他都下得了手。
不過面子還是要給的。高三郎笑道:“那便勞煩七弟了。”
高七郎笑得邪佞:“不過是舉手之勞。”
高三郎走後,高七郎扭了扭脖子,走進百香房。
百香房裡一股旖旎的味道,若是身弱又多慮之人在百香房裡待久了,神智十分容易被人控制。
“看來上回利用縣主,也不能傷害虞氏一二。”高七郎自言道,“若是虞氏不倒,我如何能入胡知州的眼?”
原來高七郎之所以嫉恨虞香珠,全是因為上回胡知州召集他們九家香料鋪子的人前去辨香,而虞香珠獨得胡知州青眼有加的事情。
“離州城裡的香料鋪子,理應是以我高家為首。虞氏,算什麼東西?”高七郎對虞香珠,是分外不屑。
他平日裡雖然對女客笑意盈盈,甚至不惜以自身容色誘之,但實際上他對女子是分外看不起的。
“女人就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取悅男人。”
…………
“香品,可使人心情愉悅,也可以使人心情煩躁。”虞香珠道,“可以救人,更可以殺人。”
魏麓兒乖巧地站在一旁聽著。
麓兒不愧是從高門大宅裡出來的,虞香珠交待她的所有事情,她一點都沒有驚訝,甚至按照她的吩咐,做得更出色。方才魏麓兒倒下,二人的計劃裡,可沒有這一出。
怪不得胡知州會挑她來學香品。
“你們在說什麼呢?”虞大郎從東院過來,看著茶桌上的幾個茶盞,“方才是何人來了?”
“不過是幾個想買桂春茶的客人。”虞香珠笑道,沒有與阿爹說實話。
茶盞裡殘留的的確是桂春茶的味道,虞大郎也沒有想過女兒會騙他:“待會阿爹去買菜,香珠兒,麓兒,你們想要吃什麼?”
雖說麓兒是虞香珠的徒弟,虞大郎用不著問她的喜好,但虞大郎和姚三娘是將魏麓兒當作虞家的一份子來看的。
“天氣炎熱,阿爹就買些涼拌的菜罷。”虞香珠說。她雖是魏麓兒的師父,但實則大不了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