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奇怪的人。
鍾麗警惕地看著他:“你是何人?”
“我?”他笑了,“我從京城而來,如今是胡里正的座上客。”
鍾麗對胡里正很痛恨,正是胡里正開設了賭場,丈夫胡波才會沉迷賭\/博。
是以她的臉色當即就不好看了:“你不在胡里正家中享樂,來此作甚?”
他沒有不虞,細細的看著她:“姐姐不喜歡胡里正?”
對方是胡里正的走狗,鍾麗說:“與你無關。”
“其實我也不喜歡他。”他說,“我說的是真話。”
不喜歡胡里正,還做了胡里正的座上客?鍾麗可不傻,想匆匆將衣衫洗完回家。
“姐姐若是不信,我可以讓胡里正死。”他說。
鍾麗驚愕地抬頭,看到阿真認真的臉。
“姐姐,我叫阿真,我很厲害,你可以相信我。我呢,最討厭的便是像胡里正這種人。”
藍天白雲,河水奔騰不息,鍾麗在心中悄悄的相信了阿真。
鍾麗叮囑阿孃:“你莫要告訴別人,阿真與我認識的事情,尤其是虞香珠。”
阿真,似乎認識虞香珠,而且很不喜歡虞香珠,可他又不像是十分痛恨虞香珠的樣子。
……
大房三房都下定了,聘禮不俗,四房最遲,今日才到張家去下聘。
不過縣主明顯很偏頗陸懷意,特地派了扶桑跟著去張家。
小朱氏穿上了長子新買的衣裙,雖然衣裙略寬大了一些,但經過特地打扮的小朱氏還是顯得精神奕奕。其實小朱氏不必親自去下定的,可她也是二十餘年來第一次出大門,又聽說張家富庶,自然要去好好瞧瞧。
陸家的人馬還沒到張家大門,青梨腳步飛快的回到姑娘住的院子。
“稟姑娘,來了五輛馬車,看起來聘禮不少。”青梨說。
趙玉容冷笑:“陸懷意倒是有手段。再去,再報。”
“是。”青梨又出去了。
趙玉容款款起身,讓紅梅等人給她梳妝。
其實未來夫家來下定,趙玉容不必出面的。
可趙玉容偏生要去瞧瞧。那破落戶陸家,是如何厚著臉皮提親的。
紅梅替趙玉容眉間點上花鈿時,青梨回來了:“稟姑娘,表姨太太讓人將他們迎進花廳了。”
張家的確富庶,小朱氏一進門,就看花了眼。
陸家自稱世族,雖是大,像個巨型村落,但也就是像個破落的村落,與張家的精緻沒辦法比。
小朱氏出身貧寒,又嫁進破落的陸家,哪裡見過如此富庶的張家。
一路上風景美輪美奐不說,那站著的丫鬟下人,一個個腰肢挺直,面色紅潤,一看平時吃食就好。
聽說趙家比張家還要富有。
趙家姑娘,真的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家兒子?
小朱氏走著走著,這底氣是越來越不足。
扶桑走在她左邊,心中鄙夷:可真是上不了檯面的。
陸懷意走在小朱氏右邊,心中想的卻是,以前他的宅邸,要弄得比張家更好。
小朱氏忽地頓了腳步:“那,那可是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