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落得那個下場麼?”
李玉翎道:“據說他後來生心反叛……”
姑娘抬頭說道:“那只是君治要犯的一個藉口,主要的原因在於功高震主人君所忌八個字,壞就壞在他握重兵,掌虎符,顯赫一時,紅極一時,滿朝文武,便連'奇'皇上都為之'書'側目,年羹堯不解此,宜其殺身之禍,自古忠臣如蕭韓,俱遭走狗之烹,軍法森嚴,令出唯行,原是為將者之得意事,然後專權寄閫,知人無任者,自古明主曾有幾人,況且那位主子天性忌刻,為人臣者自古有鳥盡弓藏之嘆,年羹堯未免太不知機了。”
這一番話聽得李玉翎心頭連霞,容顏連動,姑娘把話說完,他淡然一笑,立刻介面說道:“姑娘說的都是事實,令人無從否認,無從辯解,但若論為人臣者知機一點,少露點鋒芒不就沒事了麼。”
姑娘抬頭說道:“疆場殺敵,汗馬功勞,被擢升在所必然,到後來也必然顯赫紅極,權勢而言,擁握重兵,掌虎符,也必然會形成功高震主,人君所忌的局面……”
李玉翎道:“姑娘的說話未免流於偏激,要知道古來重臣人將名傳青史,畫圖凌煙閣的也不乏人。”
姑娘道:“那畢竟不多。”
李玉翎道:“好在我並不求聞達,不求顯赫。”
姑娘抬頭說道:“只怕到時候由不得你。”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那要看人,姑娘。”
姑娘看他一眼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便多說了,你我的談話到此為止,記住,別忘了我託你的事。”
李玉翎道:“不敢當,姑娘,那是吩咐,是交待。”
姑娘微微一笑道:“隨你怎麼說都行,只別忘了就行。”
李玉翎道:“不會的,姑娘,我自當盡心盡力……”
微一欠身道:“姑娘,我告退了。”
姑娘淡然說道:“你走吧!我還要在這兒坐一會兒。”
李玉翎道:“姑娘,天色不早了……”
姑娘笑笑說道:“忘了,我只有在這兒的時候才能忘卻一切。”
李玉翎道:“那我走了,還請姑娘早些回去。”
姑娘道:“你走吧,爹要問起,你就說我在這兒好了。”
李玉翎應了一聲,轉身行去,他有點輕鬆,因為他畢竟擺脫了一件該擺脫的,可是他心裡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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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李玉翎回到馬廄前,見著了朱順,朱順自然免不了問,他說了該說的,瞞了該瞞的,朱順好生感激,一個勁兒地謝個沒完。
天黑了,“天威牧場”裡上了燈,遠看一點一點地,數也數不清,站在近處看“天威牧場”簡直就像華燈初上的小城鎮。
吃過飯沒事兒,外邊兒涼快,牧場裡的弟兄們,三五成群,數個一堆,坐在一塊兒天南地北的聊天。
到處是粗擴,豪放,可有點放肆的笑聲。
場主官天鶴父女倆住的上房裡,燈特別亮,可是聽不見人聲,也聽不見笑語,靜悄悄的。
總管秦天祥那間屋也亮著燈,但沒上房屋的燈亮,窗板上映著一個人影,在桌前,燈下,秦天祥似乎在看書。
李玉翎一路含笑點頭打著招呼到了秦天祥所住那間屋門前,抬手輕輕地叩了幾下門。
院子裡,那一堆堆的弟兄們目光都投向了他,指指點點地似乎在議論李玉翎,李玉翎沒留意。
房裡響起了秦天祥的問話:“誰呀?”
李玉翎立刻應道:“秦爺,是我。”
秦天祥“哦!”地一聲道:“是壯子,等等,我給你開門。”
窗上的人影把一冊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