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冷下來,氣氛尷尬。
顧振眼睛在桑元身上轉了轉,桑元裝著傳送訊息,都不看他把身體轉過去些。
顧振過了一下才問:“你怎麼跟來了?”
“我要回北川城,跟你們順路。”
白士先直接厚皮老臉的這樣說,車是他白士先專用的,給顧振這個傷員坐了,他這個主人還要說個來蹭車。
白士先有些覺著不服氣,是我要回去,求著你們來蹭車的吧?
怎麼對方還這個態度?
顧振臉上冷冰冰的,一點蹭車的覺悟都沒有,反倒說:
“你回去有馬騎,再說了,你帶著侍衛,幾個人慢慢的欣賞風景,遊山玩水多好,何必跟我一個傷員擠在這一輛車裡。”
白士先:“……”
“再說了,我早晚都要換藥,你不燻的慌?”
“你一個大男人,換藥怎麼了?誰愛看你換藥?”
白士先臉上有些掛不住,吼了一句。
連桑元都轉過臉來,呆滯的看著他。
白士先十分尷尬,小聲道:“騎馬多冷,擠在車裡暖和。”
顧振直接把披風拿出來,丟給白士先。
“王府的東西,不敢笑納,請收回去。”
看見披風,白士先就慫了,嘿嘿的賠了聲笑。
顧振閉目,靠在車廂上。
白士先屁股只擔了一半座,腿都麻了,但見顧振臉色煞白,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的樣,再大的火氣也消了。
“我就是,也不是故意,我怎麼會知道出個門,也會有人來綁架,我,我……”
這種蒼白無力的解釋,連他自己都覺著說不出口。
顧振睜眼,眸子裡一股疏離,漠然的看著他。
“我也不知。”
一句話說出了全部,白士先心生愧疚,抓過披風,掀簾跳下去了。
桑元拉開窗簾看了看,責備道:“這是人家王府的車,你倒把人家攆下車去。”
顧振側過頭看著桑元。
“桑元!你說他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
桑元臉上一僵,試探問他:“你知道些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血嬰案,也許主謀就是北川郡王李牧。”
“怎麼說?”桑元嚇了一跳。
“長生丹是為李牧煉製,如果不是李牧授意,誰敢用幾十上百年時間,明目張膽的就在郡王眼皮子底下養血嬰,煉丹藥?”
“還有之前那個主事煉丹的男人,我總覺著有些眼熟,雖然他戴著面具,但如果讓我見到了這個人,我記得他的聲音。”
桑元又嚇了一跳,小心的湊近些問他:“你說你對這個人有些熟悉,那是,在何處的熟悉感?”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見過一面,不論身高還是體型,還有身上那種氣質,走路的姿勢,說話的語氣,反正很熟悉。”
顧振努力回想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但大腦裡面許多影子重疊,根本辨不清誰是誰?
“桑元你說,這個男人,會不會是我現在用這個身體所認識的人?”
“有可能。”桑元也無解,只能順著他的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