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無疑是炸裂的。
北川用童子獻祭獻了幾百年,自古就沒有任何一個童子活著回來過。
這個獻祭也給所有人一個資訊差,兩小孩不但獻祭,還是喂妖。
北川莽山的妖每年要吃兩小孩。
若這些獻祭的童子不是在山上被妖怪吃了,那麼又怎麼會去到安陽煉成血嬰?
血嬰名錄上有時間,最早的第一批血嬰童子是在五十年前開始養。
若這些童子祭祀過後沒有喂妖,五十年前,直至往上溯幾百年,那之前的那些小孩哪裡去了?
一句妖怪吃人把這所有的罪惡便掩蓋的乾乾淨淨,底下的人再作惡,都可以名正言順的讓妖怪來背黑鍋。
“桑元,今年獻祭的童子,男童是我代虎子去獻。”
顧振目中都是凜然之色,“血嬰已經養足,今年的祭童這些人會送到哪裡去,便由我去一探。”
“煉製血嬰的方法不是中原所為,很像我之前接觸過的一種詭道術,包括這條血蠱蟲子。”
“我留下子嬰,也是擔心他體內有血蠱殘留,若這蟲子下了卵,肯定會發作出來,你讓你兩個徒弟留意一些。”
桑元聽見他要去獻祭,不覺擔心。
“你現在修為還沒有恢復,不能跟他們硬戰,獻祭之時,我跟在你身後保護你。”
顧振點頭答應,“吳應虎能讓虎子獻祭,自然也是主事之人,你跟李牧說一聲,讓他留意吳應虎行蹤,等窩子捅出來別讓人給跑了。”
談了這半天,差不多該說的都說了,桑元告辭離開,樑子嬰和虎子先留下,等房子蓋好了桑元再過來接人。
晚間顧老爹打了兩隻野兔進門,有些話顧振不能跟養父明言,便說樑子嬰也是撿來的孤兒,他們收養虎子,不如把樑子嬰一併收養了。
顧老爹什麼都聽兒子的,一家四口歡樂的吃了晚飯。
一夕無話。
次日一大早,便有人來敲響他家大門。
一個洪亮的聲音高聲問:“顧老爹在不在家?”
顧老爹聞聲開門,顧振在屋內聽見來人說:“聽說今年獻祭的童子寄養在你們家,今年的祭禮便給你家送過來,請簽收。”
顧振撩開簾子,見幾個頭上戴著高帽,身著長袍的男人轉身離開。
養父手上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小小麻袋進屋,放在櫃子頂上。
顧振問老爹裡面裝的什麼?顧老爹告訴他,“這是獻祭童子應得的百粒谷種。”
百粒谷種?
顧振眼睛都瞪大了,一條人命就只值這一百粒谷種?
見他眼中的疑惑,養父連忙解釋,“這百粒谷種是一個信物,來年開春可以用這谷種去衙門裡換到一擔谷種。”
養父又連忙強調,“這換回來的谷種自己栽種了,不用交稅,收成多少都是自己的。”
原來獻祭童子贈百穀是這個意思。
天色還早,顧老爹要上山去跑一趟,讓他在家照顧好小孩。
顧振反正是養傷,閒來無聊,便教著樑子嬰學自己吐納打坐。
樑子嬰坐了一會兒,愁眉苦臉渾身不自在,反倒兩歲的虎子在邊上學的有模有樣。
顧振沒有授徒經驗,啪啦啪啦講一大通,兩小孩在邊上,樑子嬰抓耳撓腮,也不知聽進去多少字?
虎子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盯著顧振說話,連眨都不會眨。
沒辦法,顧振指著樑子嬰身上穴位,一個個教他辨認。
一個時辰時間教的精疲力盡,顧振把兩小孩攆去院子裡玩,躺倒在床上休息,頭疼的要命。
他睡了沒多久,第二份祭禮送了過來。
這回是老村長帶著人過來